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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薛立臻照常去上班。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悲恸，他隐约地想，自己的某一部分魂魄——如果有的话——大概是被老妈带进地下了。

  桌上的电话响了，薛立臻接起来。

  &1dquo;薛立臻，周总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竟然是周贺的海归秘书。

  &1dquo;嗯&he11ip;&he11ip;好。”

  自从上次打架之后，周贺就再也没联系过他。

  薛立臻走到周贺办公室门口，轻敲了两下门。

  &1dquo;进来。”

  &1dquo;你坐吧，”周贺冲着他办公桌旁边的沙扬扬下巴：&1dquo;有点事和你说一下。”

  &1dquo;嗯。”薛立臻坐下。

  &1dquo;是这样的，我们公司要在齐县开个分公司，现在那边儿要建工业园区，展空间很大。”周贺语气平静，薛立臻无端地想，大打出手那天晚上，是我做梦么？

  &1dquo;我看你在保卫科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你去齐县吧，去那边跑跑业务锻炼一下，过两年就让你做分公司的主管。”

  &1dquo;&he11ip;&he11ip;公司已经决定了吗？”

  &1dquo;对，已经定了，明天人事部就通知了，我先提前和你说一下。”

  薛立臻沉默了几秒，说：&1dquo;可我妈&he11ip;&he11ip;离不开人。”

  周贺皱眉，表情有些为难：&1dquo;你不是请着护工呢吗？这个分公司展前景很好，你去那边，绝对比你在保卫科待着强。”

  薛立臻知道，这事儿没有余地了。

  他只好点点头：&1dquo;行，那我什么时候去？”

  &1dquo;今天周二&he11ip;&he11ip;下周就去吧。”

  &1dquo;&he11ip;&he11ip;嗯。”

  薛立臻站起身来：&1dquo;那我回去了。”

  &1dquo;等等，”周贺叫住薛立臻，顿了顿，说：&1dquo;我下个月一号结婚。”

  薛立臻脑子里&1dquo;轰”地一声。

  &1dquo;和&he11ip;&he11ip;杨小姐？”

  &1dquo;不，小韩，你不认识&he11ip;&he11ip;”周贺笑了一下：&1dquo;她已经怀孕了，催着我结婚，结就结吧。”

  哦，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薛立臻回到保卫科的时候，手脚都是僵硬的。

  周贺要结婚了，不，周贺、周贺已经当爸爸了。

  他把我调到齐县，也是要彻底结束的意思吧？

  三

  薛立臻直接翘了班，大中午的，在街上瞎溜达。甘城这些年展很快，以前和周贺吃过的小店，去过的台球厅，全都消失不见。老妈走了，周贺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