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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一把揪住男人的脖领,像丢小鸡似的将高大的男人撇在地上。
“你自己杀还是我帮你杀?”
塔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对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八岁的小女孩说这句话有多么的不妥,他只记得希娅说过,要让铃自己选择。
“别……别杀我。”
奥卡姆·华纳嘴里不停地冒出血沫,他觉得自己的胸腔可能碎了,疼痛几乎要让他晕厥过去,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剧痛,但贪生怕死的本性让他奇迹般的坚持着没有晕过去。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不知道铃这个整日在家的人去哪里认识了这么厉害的兽人,也想不到这个受他摆布那么多年的女儿,为了杀害他竟然不惜和低贱的兽人搅和在一块。
塔懒得同地上扭曲着的男人对话,他只知道希娅快去学校了,如果他做的快的话,还能赶上送她出府。
塔盯着沉默不语的铃,等待着她的回答。
铃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床上的塔穆衣不蔽体,被喷了一身的血,像没有生机的玩偶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塔穆明白女儿的犹豫是从何而来,在这一刻,塔穆对自己的痛恨到达了顶峰。
她拼尽全力地撑起身体,又因体力不支而滚下了床。
铃这才回神,惊慌失措地去扶塔穆:“母亲!”
她将镰刀丢在一边,小小的身体拼命想抱起她。
塔穆却含着热泪摇摇头,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出来:“……是妈妈错了,妈妈害了你一辈子。”
铃不断地落下滚烫的眼泪,激烈的情绪让她的胸腔剧烈起伏着,断断续续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是我的错,我是被真神厌恶的孩子,所以才会得了这样的病。是我的错,是我生来有罪。”
“我爱你,小铃。”塔穆轻声说道,“我欠你的,永远也还不清。”
她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快地抓起那把生锈的镰刀,迅地割进自己的咽喉!
“不!母亲!妈妈!我也爱你!我也爱你!”铃痛苦地喊着,小小的手死死地按住塔穆的喉咙,试图阻止那不断喷涌而出的血液,她扭头看着塔:“求求你帮我去请医生!我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她活不了。”塔冷静地回答她。
生锈的镰刀已经割到了动脉,神仙难救。
“你胡说!”铃绝望地反驳,整个身体已经颤抖到跪不住,巨大的痛苦几乎要将她吞没。
“铃……我,我不想再成为你的枷锁。”塔穆已经失去血色的唇费力地张合着,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来:“我只要活着,你……你就爬不出地狱。”
铃感受到塔穆的体温变得越来越低,不知所措地不断流出泪来。
她知道的,塔穆早就存了死志。
她也知道,这一刀下去,谁也救不了塔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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