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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孔衡起疑（第1页）

一斤花椒市场价约二两银子，一斤胡椒的市场价约十五两银子，胡椒之所以比花椒贵好几倍，不仅仅因为胡椒是从西域进口，还因为当今朝廷不允许普通百姓私自种植胡椒。

物以稀为贵，胡椒便只供应给富贵人家和高档酒楼。同时作为朝廷给官员的俸禄，以代替部分银子。平常百姓是买不起的。即使是杂粮铺里的胡椒，也都有严格的管制，且买卖皆有记录。

江姜指了指胡椒，笑得一脸谄媚：“一点心意，多谢你给我与你合作开成衣铺的机会。”

孔衡不动声色：“下次别买了。你管理好雪衣阁，就是最好的感谢方式。”

江姜的双眼亮亮的，期待地望着孔衡：“只要我做好份内的事，做出出色的业绩，我们就能一直合作下去是不是？”

“当然。”孔衡微微点头。

“我保证全力以赴，用我的辛勤工作和和出色业绩，来回报你的支持。”江姜真诚地笑，露出明晃晃的八颗门牙。太好了，不需要卖身当小妾，也不用再次购买胡椒来送礼，只要做好工作便能继续跟着孔衡一起赚钱。

孔衡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笑得这样开心，附和着露出一抹彬彬有礼的微笑。

不管孔衡有没有纳她为妾的心思，江姜决定先把话说清楚，表明立场，以便能够全身心地投入事业搞钱。

“人们常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我并不认同这种观念。我不想嫁，更不想成为别人的小妾。只想专心做事业赚钱。”江姜表情如常，像在说一件极平常的小事。

话题转换得太快，孔衡睁圆了眼，有些猝不及防。我们俩的关系这么亲密了吗？已经到了可以说私密的情感话题了？什么？一辈子都不嫁也不当妾室？

“为什么？”孔衡疑惑地问。

坐在角落里的婆子也望向江姜，在心里暗笑江姜胡说。

不嫁人，难道就留在家里，吃兄嫂弟妹们的饭，看他们的脸色，由他们摆布？况且总有些人看不起未出嫁的女子，难免听些闲言碎语。嫁出去，虽然从儿媳熬成婆婆有一个漫长且艰难的过程，但起码不用听旁人的风言风语。

江姜心道：我在自己家生活得好好的，何必去别人家当孙子。

但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她想了想，微笑着道：“我娘从不拘束我，无论我想做什么，她都会支持我。弟弟妹妹也都敬重我。我在娘家自由惯了，不喜欢被关在一方小天地里，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也不愿去别人家花时间维系复杂的人际关系。

嫁人有什么好，生不出儿子要被休，得重疾了要被休，夫君若是纳妾我不能反对，反对便是嫉妒，嫉妒又要被休。

若是还没有诞下女儿，我是不怕被休的，巴不得回娘家。若是有了孩子后被休，且孩子也不让带走，以后便再也难得与孩子见一面，更是担心孩子被继母虐待。

这些限制太不尊重女子了，极不公平。”

孔衡心道：若是能娶到一个心仪的女子，又何必再纳几个不喜欢的，简直多此一举。得了重疾就及时治疗，又不是没有能力请名医。和心悦之人生的孩子，生下女儿是喜得千金，生下男儿是喜得弄璋，又怎会舍得因此休妻。

目光落在面前的那一袋胡椒上，疑虑还没有消除前，就不要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了。孔衡把心里的话压下去，淡淡地道：“我也觉得对女子不公平。”

江姜凝视着孔衡的神情，就这？果然是江夏雁蓉乱吃飞醋殃及无辜，令人无语。

她叹了口气，悠悠地道：“孔公子，江夏小姐对我误会不浅，你能不能告诉她，我们俩之间是清白的，并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以免她再次伤及无辜。她这回是造谣，指不定下回还要做出更过分的行为。

她一个千金小姐，平时里居住在深宅大院里，一出门就是五、六个婆子丫鬟簇拥着，旁人跟本近不了身，连说句解释的话都难。”

今日江姜除了向孔衡汇报工作，接连三次转换话题，看着毫无关联，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孔衡在心里默默推算，先是江姜现雪衣阁开业当日，江夏雁蓉是制造谣言的主谋，因此推断自己或许有纳她为妾的念头。然而江姜既不愿做小妾又不愿嫁人，但又担心拒绝后，自己与她解除合作，故而特意带来一袋子胡椒送礼。

只不过她来谈话时，先送礼，先探探口风，看自己是否有解约的想法，然后再说出终身不嫁的心意。

也就是说，她这般喜欢银子的一个人，宁愿少赚些银子，宁愿拿比黄金还贵的胡椒来送礼，也不愿意给他当妾或与他成亲。

“江夏雁蓉针对你，是因我而已，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你只管打理好铺子，合作依旧，其他的事也不用担心。”孔衡说完，想想自己还没提出纳妾或提亲，就遭到拒绝，心里有些不服气，又道，“旁人夸我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且善于经商，与江夏雁蓉退婚后的这一年半，也有不人少媒人上门说亲，都被我婉拒了。”

别人都夸我好，就你瞎，还没开始就拒绝我。

这怎么突然夸上自己了？江姜感到意外，不解地看了孔衡一眼。

既然金主在自夸，自己当然要捧场，江姜笑着道：“公子气宇轩昂，且生财有道，想必有不少小姐暗许芳心。”

孔衡有些傲娇地微微扬起下巴，对江姜的回答表示满意。

该说的都说完了，江姜收起账本起身离去。

坐在角落里的婆子站起身来，轻声询问孔衡，要不要把胡椒拿到库房去？

孔衡从布袋里捏起一颗胡椒，细细地看，好似要透过胡椒的外表窥见它内在的秘密。过了一会，他才若有所思地把胡椒丢进布袋，示意婆子将其带走。

婆子心生疑惑，但也不敢多问，用麻绳扎紧袋口，提去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