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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跑到前台，把打出来的单子放在6谨承桌上，“可能要等个十分钟，我去门口了。”

  钟晔还没走到前台，小谢就追了过来，“你男朋友来啦？这边我来负责，你去陪他吧。”

  “没事，不用。”

  “瞎子才看不出来你俩在闹别扭，快去快去。”

  “欸——”

  小谢直接把钟晔轰走了，钟晔茫然无措地回到6谨承的桌前，正好锅底被端上来，钟晔蹲下去拧开关，起身时看到6谨承的手刚收回去，应该是伸到桌边怕钟晔磕到头，钟晔下意识地望向6谨承，却在视线碰上时再次低头。

  钟晔缺乏与6谨承长时间对视的勇气。

  菜66续续地上来，钟晔把难煮的菜先倒下锅，6谨承的关注点全然不在火锅上，他一直定定地看着钟晔。

  钟晔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放下筷子，说：“对不起。”

  “你为什么总是道歉？”

  “我把我们期待很久的假期搞砸了。”

  “那是你父亲的错，你为什么要道歉？而且一个假期而已，搞砸就搞砸了，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以后？”

  6谨承坦然又平淡：“我们还能在一起七八十年，这两个月算什么？”

  钟晔的嘴半天没合拢，6谨承说这些话的模样和他给钟晔讲数学题时没有区别，传进钟晔的耳朵里，仿佛是：三角函数的定义就是这样，有什么问题？

  可……可是……

  “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七八十年吗？”

  6谨承认真地回答：“如果你能少吃零食少喝奶茶，不熬夜，画画时保持正确坐姿，七八十年我认为没有问题。”

  钟晔愣了半分钟，然后破涕为笑，眼泪和笑声一样止不住，筷子几乎抓不稳。

  他始终不理解6谨承的大脑构造，6谨承很聪明又很单纯，他就像一个提前写好程序代码的机器人，点击“学习”按钮时，他能心无旁骛地学习，点击“恋爱”按钮时，他能把世上的一切捧到钟晔面前，且两者自由切换。

  钟晔把牛肉卷夹进6谨承的碗里，6谨承尝了一口，说：“没有你做的好吃。”

  钟晔索性贴着6谨承坐下来。

  6谨承虽然觉得钟晔身上的味道很刺鼻，但手还是忍不住搂上了钟晔的腰。

  两个人一靠近，心都有了归处，钟晔委屈巴巴地埋着头，6谨承的吻就落在他的脸颊上，一连亲了好几下，6谨承在他耳边说：“什么时候下班？我在这边等你，我们一起回家。”

  钟晔忽然想起什么，来了小性子，主动问起：“前几天我去长明公寓，看到6阿姨带着一个男生去你家了，然后你还和他们一起下来，开车走了，你们去哪里了？”

  “你来找过我？”

  钟晔撅起嘴，“我一从我妈的魔爪下逃出来，就去找你了，结果正好抓住你和别的男孩子高高兴兴地出门，你解释一下。”

  “是我妈带来的，我不认识，也不感兴，后来吃饭的时候他朝我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啊？”

  6谨承如实讲给钟晔听，钟晔听完之后心都化成糖水，整个人依偎在6谨承怀里，两条腿搭在6谨承的腿上，嘟囔着：“笨蛋6谨承。”

  6谨承很不喜欢这两个字，但从钟晔嘴里说出来，就没那么讨人厌了。

  “我以后不会再躲着你了。”钟晔承诺。

  “好。”

  余光里瞥到店长走过来，钟晔慌忙起身，理了理衣服，迅跑到前台。

  晚上十一点，钟晔换下工作服，挽着6谨承的胳膊回了家，一开门他就冲进浴室准备洗澡。

  热气升腾水雾弥漫，钟晔刚冲完头，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喊了6谨承的名字，可是声音太小，半天没听到脚步声，钟晔于是又喊了一次。

  6谨承走到浴室门口，“怎么了？”

  “……你进来。”

  6谨承明显也愣了一下，没有立即进来，钟晔感觉到身体冷热交替，正准备打开莲蓬头浇一浇自己，6谨承就开门走进来了。

  钟晔呼吸一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大胆。

  钟晔怯生生地看了一眼6谨承，6谨承的目光则明显儿游走在钟晔的身体上，且愈□□直白，钟晔耳根爆红，然后否定了下午的论断——6谨承不是机器人。

  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从淋浴间到了洗手台前，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层布料，很快，那层一万多的运动服也没了，钟晔微微抖，在紧要关头想起来一件事。

  “没、没有那个。”钟晔两手攀着6谨承的肩膀，小声地说。

  “什么？”

  钟晔不说话了，6谨承这才反应过来。

  6谨承迎上钟晔胆怯又紧张的眸子，强压下冲动，咬着耳朵让他放心，然后抱着他到卧室，换了个方式，缓解信息素交融带来的燥热，钟晔被欺负到半夜，眼泪流了两轮，因为是自己主动的，又不能怪6谨承，只能忍气吞声缩在被子里，6谨承还没尽兴，可钟晔明显已经禁不起折腾了，他只好把脸埋在钟晔胸口乱咬，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钟晔努力伸出软绵绵的胳膊，把小狮子圈在怀里，揉了揉他的头。

  两个人在公寓里腻歪了几天，终于到了开学时间，钟晔依依不舍地黏在6谨承身上，一句“怎么办”颠来倒去说了无数遍，6谨承告诉他：“下周周末我就回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