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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明倒是不客气，走过去，拿起她的筷子，去吃别的菜：&1dquo;我不喜欢薄荷，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北想了想：&1dquo;好像真的是。”

  &1dquo;今晚的赌局，你去看吗？”沈家明边吃菜，边随口问她。

  &1dquo;不去看，”南北直接拒绝，&1dquo;我怕我紧张。我总觉得，在这船上什么都可能生，如果有可能，还是一觉睡到台湾岛清静。”

  沈家明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卫星电视，仰靠在沙里，认真看起晚间闻。闻主持穿着淡粉的套装，笑容标准，英文也说得很地道。

  &1dquo;下边是特别cha播，”简短的广告后，女主持已拿起一摞资料，语气平淡地说，&1dquo;今晨5时，菲律宾&1squo;摩洛自由武装’在马京达瑙省等3个市镇，向政府军驻地动袭击，当地政府军队立刻给予还击，双方jiao火持续数小时。现在政府已派出第一机械化旅，加入战斗&he11ip;&he11ip;”

  她听得认真，沈家明已经随手切了另一个频道。

  &1dquo;怎么不听了？”南北奇怪看他。

  沈家明不停换着各国的频道，告诉她：&1dquo;是菲律宾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窝里斗，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的游轮现在应该是在越南海域，周生家已经安排好了。菲律宾的事qíng，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越南往下走，就是台湾鹅銮鼻海域。

  她把烤鱼吃的gangan净净，抱着薄荷柠檬茶，和沈家明闲聊。这间房是半环形的落地窗，半临着海，两个人坐的不远，看远处海平线和云层。

  &1dquo;有风bao要来了。”她喃喃着说。

  沈家明没听清楚，刚想开口问，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走过去拿起电话，听了两声就放了下来：&1dquo;下边人说，进了qiang台风地带。”

  南北嗯了声：&1dquo;风bao还好，只要不进入暗礁海域。”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看不远处。

  海上日落很晚。

  仍旧能得到海面的颜色。

  正有些出神，却现了另一个蹊跷的地方。按照沈家明说法，现在应该已快接近越南海域，怎么会出现&1dquo;黑chao”？这种近似黑色的海水，只会途径菲律宾，经过台湾东部，而不该出现在越南海域。

  菲律宾&he11ip;&he11ip;台湾。

  南北潜意识里，勾出了一个地形图。

  巴士海峡？

  &1dquo;我记得，我们傍晚的时候，已经离开巴士海峡了？”

  沈家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1dquo;差不多，这个时间，应该已经离的很远了。”

  可是现在，这艘游轮明显在巴士海峡。

  她没有立刻告诉沈家明，只是疑惑，是主人家说了谎，刻意在公海多留一晚。还是有什么其它的人，在cao纵航线？

  &1dquo;你该去赌场了。”她转过身，靠着玻璃提醒沈家明。

  &1dquo;差不多，是该准备了，”沈家明从沙上站起身，忽然有些好奇问她，&1dquo;你真的不关心输赢？”南北不置可否看他：&1dquo;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能平安返程。”

  沈家明很快离开。

  夜幕悄然而至，房间里很暗，她想要去开灯，手已经按住了开关，却现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瞳孔在不由自主地缓慢散开，她把手伸到自己面前，拉远了距离，现很难对着中指指尖聚焦。悄无声息，毫无痛苦。

  她的动作，渐渐停滞。

  在东南亚很习惯用这种bī供手法，肾上腺激素打散瞳孔，然后是幻觉，颅内血肿。

  瞳孔散开极限是9mm。她当场见过一次，也只是旁观。

  瞳孔散开的眩晕感，迫使她背靠着墙站立。

  没有任何声响，房间的一切都是寂静的。她手摸着墙壁，站了大概十分钟，终于能够适应眩晕，眼睛却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手心的皮肤，紧贴着墙壁。

  她让自己集中jīng神，判断这突如其来的事qíng。

  或许是食物，或许是药物，或许只是悄无声息、难以察觉的毒烟。可能xing太多，理由也太多，这船上的任何人，可能都会有理由这么做。就像在这世界的很多地方，你走在路上，随时都有可能被突然冲出来的人，一枪毙命。

  有时候被仇恨者，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何况她是南北，南淮唯一的妹妹。

  她有些混乱地想着，试图从各种猜想中，找出什么蹊跷。船的航线悄然改变，连沈家明都不知道，是有人想继续留在公海？在最安全的地方，想要做什么？

  昨晚死的那个女人，最后拼死要做的，也是让船留在公海——

  还有忽然的中毒。

  南北不断试着自己的身体机能。

  到现在为止，除了瞳孔扩散，没有任何多的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到程牧阳。从千岛湖开始，他就始终在受着生命威胁。虽然他隐藏的很好，好到让她以为，他此行只是为了和自己风花雪月。

  可是，

  那晚是她忽然睡醒，就看到了枪战。又是她和沈家明忽然决定从楼梯间离开，才看到了血腥场面。如果她那晚一直睡到天亮，或者没有看到楼梯间的尸体，或许她什么都不会知道。仅是偶然，就已经有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