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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现在，她终于明白这码头上的重头戏，是程牧阳安排的。

  他把视线从南北身上移开，终于离开车侧，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人背后，微微蹲下身子：&1dquo;程牧云在哪里？嗯？”那人仍旧是沉默，纹丝不动地沉默着。

  程牧阳只是笑了笑，手按住那个人肩，轻轻地，拍了拍。

  ☆、第八章诱人的生意（2）

  跪地的人，竟然因为他这么一个动作，身子就开始僵持起来。

  程牧阳叹了口气：&1dquo;江山易主，可怜的都是你们这些旧人。”他站直了身子，似乎不打算再问下去，笑着摇了摇头。

  四个枪手同时上膛，对准仅剩的几个人的后脑。

  就在千钧一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了声&1dquo;小老板。”

  程牧阳停下来。

  有个身材瘦小的人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腿部血脉不通，挣扎了几次都是徒劳。最后只能在惶恐中对着猜想的方向大声说：&1dquo;程牧云在莫斯科！”

  那个人喊完这句话，身子始终绷着。

  却没想到，四周陷入了更深的沉寂里。

  &1dquo;这些话，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了。”程牧阳单手cha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转身离开。

  在走出十几步后，终于背对着那些枪手轻轻地，挥了挥右手。

  他在无声地告诉所有人，这，就是最后的判决：绝不宽恕。

  南北没有看最后那一幕，转身下了船舱。

  当游艇将要和游轮接驳时，已经不在中国的海域范围。

  两个人从船舱里走出来，她的裙角海风chuī的飘起来，瑟瑟而动。

  程牧阳手搭在栏杆上，始终在对着耳机说话。

  说是法语，多亏了比利时的几年，她还算是听得懂。

  &1dquo;这些反政府游击队很有钱，再抬高十个点，”他对她招手，示意她站到自己身边，&1dquo;对我们的生意伙伴要友善些。告诉他们，倘若不接受这个价格，明天就会有人给他们的对手在丛林空投武器。对，明天中午十二点，十二点以后，我们的价格会再抬高三十个点。”

  真是jian商。

  南北走过去，忍不住笑起来。

  程牧阳用掌心拍了拍她的额头，示意她不要出声音：&1dquo;我们这里有八十枚地对空导弹，反装甲火箭she器，5ooo的ak-47和c4，四百万子弹，今天标价是七百万美金，到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都是有效的，”他说完，又淡淡地补了句，&1dquo;告诉他们，我说的是北京时间。和程牧阳做生意，要随时准备另一只表。”

  接下来的话，切入了俄语。

  她不再听得懂。

  程牧阳简短jiao待了数句，终于挂断电话。

  &1dquo;别人不买你的武器，你就免费送给他的对手？”她站在他身侧避风，&1dquo;十足的jian商。”

  &1dquo;不是免费，在我空投武器后，所有武器价格会提高三十个点，”他告诉她自己的计算方式，&1dquo;也就是说，这些武器的成本也需要他们来买单，还包括飞机耗损和汽油消耗。”

  南北听得啼笑皆非：&1dquo;真是不肯吃亏的人。”

  程牧阳嘴角一动，像在笑：&1dquo;的确不能吃亏。员工要开工资，年终还要有福利。最主要的是，我们所有的员工都有终身抚恤保险，倘若遭遇不测，还需要养育子女到十八岁。”

  她想了想，觉得颇有些道理。

  这一行，踏进来就是万劫不复，卖命的钱，岂能吃亏。

  何况程家能提供的武器，已属军火商里的豪门。从来不愁买家。

  不同于越南，俄罗斯本身就是个军火贩卖大国。环境决定一切，世界最好的军火商人都在俄罗斯，而如今，俄罗斯的军火jiao易圈里，真正的翘楚又只有程家。

  连南淮都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名符其实的&1dquo;战争之王”。

  远处是灯火辉煌的游轮，人影浮动，不甚分明。

  快要接驳了。

  &1dquo;你有没有想过，要脱离这样的生活？”她忽然问他。

  程牧阳拿出自己的银质小酒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似乎这对他来说，只是解渴的冰水。他始终看着远处的游轮，在思考着什么，过了许久才告诉她：&1dquo;你知道，中国有不少人在俄罗斯淘金，仅一个华人市场，数万个摊位，每年就有近百亿美金&1squo;黑金’jiao给黑帮。”

  南北轻点头。

  她喜欢看这时候的程牧阳。

  不正经的神态，却说着意外严肃的话题。

  &1dquo;可是，他们的生活却很差，通常是几个夫妻住在一间房间，生命也没有任何保障，随时会被人谋杀弃尸，”他笑一笑，继续告诉她，&1dquo;俄罗斯的年轻人里有一批&1squo;光头党’，专杀华人。对于这些，政治jiao涉是无法解决的，能真正保障他们的，只能是我们。”

  南北轻扬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