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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牧阳当然明白他说的是谁。

  就是波东哈和南北的邀请人，沙特现在最富有的王子。

  的确是互赢的合作，程牧阳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欣然同意后，很快就和南淮协商好了执行的方式、时间和地点。出乎意料的一拍即合，他现，自己和南淮有很多共通处，比如目标明确，同时对执行的要求非常苛刻。

  &1dquo;程牧阳，”那天，南淮挂断电话前，告诉他，&1dquo;幸好是你。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让他悄无声息的死在沙特。”

  程牧阳笑了：&1dquo;为什么是我，就要有例外？”

  &1dquo;因为，北北每次都为你冒险。”

  南淮的潜台词很明白，南北为了程牧阳可以连命都不要，他只能妥协。

  南北用温热的毛巾，给宝宝擦了眼睛和手以后，才问她：&1dquo;爸爸呢？”

  程牧阳听到这个词，仍旧觉得非常诡异，摇头笑了笑，当作没听到。

  &1dquo;爸爸？”宝宝想了想，轻声告诉南北，&1dquo;爸爸说，今天小爸爸来做客。他说，他不喜欢小爸爸，所以，他今天不在家。”

  南北哭笑不得，点点头：&1dquo;爸爸走以前，还和宝宝说过什么吗？”

  宝宝继续思考了会儿，软着声音说：&1dquo;没有了。”

  南北想，小哥哥是真的生气了。不过没有关系，他从不会真的生自己的气。

  程牧阳陪着宝宝吃饭时，宝宝已经和他非常的亲近。这就是血缘的力量，任何距离和时间都没有办法淡化的力量。

  南北看着程牧阳擦gan净手，亲自给宝宝剥开虾，再一块块地分解开，放到她的嘴巴里。宝宝只是乖乖地看着他，等到他手伸到嘴边，再微微张开嘴巴，吃进去。

  他笑一笑，宝宝也弯弯眼睛笑一笑。

  而且都是吃饭不说话的人。

  南北只是这么看着他们，就觉得，当初能在菲律宾保住宝宝，再生下来，一定是佛祖给的最大的恩赐。

  午饭后，宝宝只是腻了一会儿南北，就乖乖爬到netg上，睡着了。

  程牧阳这才终于贴近她，轻轻从身后把她搂进怀里，压低声音说：&1dquo;我表现的好吗？”

  &1dquo;很好，”她轻声回答，&1dquo;非常好。”

  &1dquo;有奖励吗？”

  她笑：&1dquo;要什么奖励？”

  &1dquo;现在还不知道，先留下来，以后再说。”

  &1dquo;程牧阳，”南北哭笑不得，&1dquo;你有没有觉得，你特别的贪得无厌？”

  程牧阳笑了笑，摇头说：&1dquo;不算谈得无厌，其实我贪恋的很少，也就你这么一个就够了。”

  &1dquo;你能不能尝试着，把宝宝放在我前面？”

  &1dquo;我很喜欢宝宝，”程牧阳低声说，&1dquo;但是，我怕我带不走她，所以一定要提前做心理建设，以免太过失望。”

  &1dquo;为什么？”

  程牧阳看着她，说了两个字：&1dquo;南淮。”

  &1dquo;不会的，”她不太相信，&1dquo;我哥哥没有那么狠心。”

  &1dquo;他不狠心，他只是太爱你们，”程牧阳反倒是给南淮做了解释，&1dquo;你，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其余的，就看缘分了。我想既然宝宝有缘叫他爸爸，总会对他有些不同。”

  比利时，是她和程牧阳初相识的地方。

  她有很多有关于他的回忆，总是和冬天有关。

  而现在，恰好就是这里的冬天，深夜最低只徘徊在零度，虽有雨雪，却也大多是粘稠的小雨，和落地即化的小雪。

  他们准备离开的这天，南北尝试联系南淮，始终未果。

  这还是小哥哥第一次这样，她抱着电话想了会儿，大概猜到他真的是舍不得自己和宝宝。其实过去的那么多年，她大部分时候和南淮都是分开。但那些只是空间上的分开，在心里，他们始终是相依为命，患难与共。

  而现在，不再是简单的她和哥哥患难与共，有了程牧阳，也有了宝宝。

  南北拿过来小羽绒外衣，给站在小netg上的宝宝穿上，又给她戴上厚重的羽绒帽子。那么小的一张脸，埋在帽子和衣领里，只有一双眼睛盯着南北。到南北拿起手套的时候，宝宝终于忍不住，轻声问她：&1dquo;宝宝，要去找爸爸吗？”

  南北有些意外，笑著问她：&1dquo;为什么要找爸爸啊？宝宝想爸爸了？”

  宝宝想了会儿，说：&1dquo;爸爸生气了。”

  南北本来就忐忑，被宝宝奶声奶气的声音泫然的，鼻子都有些酸，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的很多事qíng，那些不离不弃的日日夜夜。她甚至觉得自己很残忍，不但自己要去莫斯科，还要把小哥哥最疼爱的宝宝带走。

  &1dquo;妈妈？”宝宝很困惑看她，&1dquo;不去了吗？”

  她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怕宝宝盼着见南淮，等到离开这里到了莫斯科，会真的失望伤心。所以不论怎样，还是要婉转地告诉她实话：&1dquo;宝宝和妈妈一起走，以后和小爸爸住在一起，好不好？”

  宝宝不懂：&1dquo;爸爸会去吗？”

  &1dquo;爸爸会经常看宝宝，妈妈也会经常带着宝宝，去看爸爸。”

  宝宝更困惑了，甚至有些急，握住南北的两根手指，声音委屈的问她：&1dquo;妈妈，不要爸爸了？”南北摇了摇头，真是被她说的想哭：&1dquo;妈妈不是不要爸爸，只是，妈妈要和小爸爸在一起，爸爸以后，也会有个？？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