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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牧阳端着狙击步枪，亲自还击后，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你看。程牧阳带了这么多人在身边，却仍要时刻防备，是不是身边人有问题？或许真有机会制于止死地？

  那时候她置身事外，还嘲笑他风雨飘摇，却自得其乐。

  程牧阳走到桌子边，拿起昨天的俄罗斯《信息报》，随便搭在左手臂上，翻看着。南北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1dquo;你是程公的第四个侄子，有很多堂兄弟？”

  程牧阳嗯了一声，细细读着一条专栏。

  &1dquo;那你是怎么胜出那些人，成为下一任老板的？”

  &1dquo;好奇吗？”他笑，抬起头。

  &1dquo;好奇。”

  &1dquo;我们都是从第一军火生意开始的，”程牧阳给她简短做着解释，&1dquo;我记得，我的第一单生意，是在黎巴嫩，只有五十万美金。当时觉得很容易，后来很不巧，碰上了以色列和黎巴嫩的小范围冲突，差点没命，不过也因祸得福，多赚了四倍的钱。”

  他说的简简单单。

  就像在说自己第一次签证出国，是如何忐忑，怕融入不了异国文化。

  南北喔了声：&1dquo;怎么多赚的？”

  &1dquo;哄抬物价，”他说，&1dquo;战时的武器，自然要有个好价钱。

  &1dquo;所以，你们就看谁生意做的好？”

  &1dquo;差不多，”他说，&1dquo;毕竟这才是家族立命的根本。”

  &1dquo;那程牧云呢？”

  &1dquo;程牧云？”他想了想，&1dquo;他一直都不错。”

  吃饭的地方，是封闭式的。

  两个人停在门口，忽然被要求卸除身上所有枪械，南北有些意外，程牧阳倒是很配合，从身上摸出两把手枪，jiao给欠身含笑的管家。

  虽然是吃西餐，可走过的走廊，依旧是一屏屏的刺绣，都是手写字体。

  南北读了两句，并没有耳熟能详的。

  &1dquo;这是哪朝的诗词？”她倒是好奇了。

  二管家走在两人三步以前，微微停下，说：&1dquo;都是我家大少爷收集的，是吴歌。”

  南北喔了声，没再吭声。

  &1dquo;是不是不懂吴歌是什么？”程牧阳轻声问她。

  她低声说：&1dquo;完全不懂。”

  周生家的人，绝对都是浑身带着上下五千年的尘土气，她跟着沈公久了，勉qiang能学听些老戏，摆摆围棋。但再往深里去，却完全不行。

  程牧阳忽然笑得非常揶揄：&1dquo;简单些来说，就是和诗经差不多的，出自江南的民谣。”

  她看他：&1dquo;你怎么知道的？”

  &1dquo;我外公特别喜欢收集些奇怪的东西，家里有日本江户时代的浮世绘net图，以前我看那副画，他就给我讲过出处。其实画里的意境就出自中国的吴歌。”

  两个人转过走廊，就要到尽头。

  &1dquo;宿昔不梳头，丝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程牧阳指着一挂苏绣，&1dquo;这句，就是浮世绘net图最喜欢用的。”

  她瞧了他一眼：&1dquo;程小老板真是涉猎广泛。”

  他摇头：&1dquo;估计男人看到了，都会有些兴。”

  南北奇怪：&1dquo;和男女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