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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最初的开始，到现在，如同没有那场赌局和血案，两个人像是从白天做到huang昏，再到深夜。短短一整天，她在他身体下辗转承欢，不曾停止。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自己。

  执着的让人难以挣脱。

  后半夜，程牧阳穿上长裤，光着上身走到窗边把所有窗帘都拉上，房间里再没有任何光线。她躺在netg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就被他捞到了怀里：&1dquo;难受吗？”他的手沿着她的大腿，滑到内侧，轻轻地抚摸她。

  &1dquo;难受。”像被火烧，疼，却难以止疼。

  她翻身过来，看着他的眼睛：&1dquo;程牧阳，我是不是欠了你什么？”

  黑暗中，分不清彼此眼睛的色泽，只是他的稍许比她的浅些。

  &1dquo;是我欠了你。从没有人拿着刀，放在我的颈动脉上，而且是为了另外的男人，”程牧阳笑了笑，沉默了会儿才继续说，&1dquo;我小孩子的时候，常听长辈说，人会堕落，只是因为心里的yù望太qiang烈。他们很喜欢用一个词，”他的声音停顿，&1dquo;心念成魔。”

  &1dquo;心念成魔，”她喃喃着，&1dquo;很有意思的词。”

  程牧阳总会说出一些话，让人觉得他其实，并不是表面上的这个样子。这个男人，手拿屠刀，却总能说些佛家典故。

  &1dquo;有意思吗？”他笑，&1dquo;听过佛祖的故事没有？释迦牟尼为人时，曾在菩提树下，向东方结跏趺座，对世人宣誓若不能悟道，就永远不会起身，”他拉过来单薄的丝被，掩住她的大半个身子，&1dquo;到第四十八天，他周身涌现祥光，魔王波旬怕他真的成佛，就让三个女人来诱惑他，这三个人分别代表着乐yù，贪yù和爱yù。后来都被释迦牟尼识破，化出了真身。”

  &1dquo;真身是什么？”

  &1dquo;骷髅，一切yù念，都是没有血rou的骷髅。”

  她用腿缠住他的腿，闭上眼睛听他说。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像是深夜海岸上，很细软的沙子，冰凉，却让人舒服惬意。

  &1dquo;我本来可以做个好人，可惜，诱惑我的人是你。”程牧阳半开玩笑着，用嘴唇去碰她的脸颊。

  这样的比喻，真是销魂。

  &1dquo;照你这么说。如果你识破了我，我就会化作骷髅了？”南北扬起嘴角，用鼻尖蹭着他的锁骨，&1dquo;你外公一家是不是特别不愿意你涉黑？给你灌输的，都是特别慈悲，特别脱的东西。”

  &1dquo;差不多，”他倒是没否认，&1dquo;但事与愿违。睡吧，我陪你睡。”

  她嗯了声，好像真的睡着了。

  过了很久，却忽然又轻声说：&1dquo;刚才忘了说，我是相信你的。”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的衣服被他弄得褶皱不堪，只能让程牧阳去自己的房间，拿来的换洗衣服。程牧阳挑的是暗红色的棉布长裙，还有白色的短袖上衣，很休闲。

  她光着身子从netg上坐起来，现他坦然看着自己。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穿透了整个房间。

  南北忽然笑了笑，索xing当着他的面从netg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一件件穿上衣服。

  程牧阳则靠着沙，腿懒散地搭在一侧的藤木矮桌上，一口口吃着巧克力慕思培根蛋糕。看着她，目光安静。

  最后，她跳到地板上，忽然感叹了句：&1dquo;你知道，云南常年都特别chao湿多雨，我有时候，特别怀念在比利时的日子，后来那几个月，所有的衣服都是烘gan的。”

  &1dquo;多谢南大小姐，还记得我的辛苦劳作。”

  &1dquo;我一直记得，”南北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就着他的手去咬蛋糕吃，&1dquo;只不过，那个程牧和现在的程小老板，差别很大，几乎可以当做是两个人。”

  她仰头的时候，他很快笑了笑。

  &1dquo;其实都一样。”他低下头，用舌尖把她嘴唇边的巧克力浆都吃掉。

  南北的下巴抵在沙的扶手上，轻声说，&1dquo;你和我到比利时的时间差不多，我学法语的时候，你也在学，我读大学的时候，你也在读。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是一无所有，而你已经开始慢慢接手家里的生意。这样看来，真的一样，只不过我不知道。”

  程牧阳的反应并不大，无所谓地笑了：&1dquo;看来你还是做了功课，了解了一些事qíng。”

  她不置可否。

  程牧阳从衣柜里拿出要换的衣服，忽然对她说：&1dquo;我有个很重要的电话。”

  她点点头：&1dquo;我先回房。”

  &1dquo;不用走，”程牧阳将衬衫穿上，开始慢悠悠地系着纽扣，&1dquo;我可能会说俄语，别太介意。”

  她笑：&1dquo;你当着我，说的还少吗？”

  南北从桌上把整碟慕斯培根蛋糕拿起来，光着脚走到窗口，站在厚重的窗帘后，看着外边的艳阳高照。

  程牧阳接通电话，平静地用俄语说：&1dquo;阿曼？”

  &1dquo;周生行原定路线是越南海域，游轮六点会驶出海峡，”阿曼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同样也是非常娴熟的俄语，&1dquo;不过在今晚七点左右，我们会改变航道，返回巴士海峡。记住，八点到八点十五分，游轮会彻底停止所有动力运转。一定要在这十五分钟内跳船，向着东南游行1ooo米就能上岛。那片岛很小，海面漆黑，应该不会有人察觉。”

  &1dquo;知道了。”程牧阳看着落地窗的方向，南北用嘴唇在玻璃上印下巧克力色的唇印，漂亮而小巧的形状。他忍不住扬起嘴角。

  &1dquo;同一时间，接你的直升机会从菲律宾起飞，八点半抵达巴坦群岛最北面，”阿曼继续说着，&1dquo;只要你顺利上了直升飞机，我们就等着放出风声，瓮中捉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