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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面上白色的影子攒动频繁，不断有血的味道飘上来。她没有再继续看，一门心思往前走，听着身后有坠海，有撕咬的声响，有鲨鱼因为争抢食物而争斗的声音。

  大概十分钟后，她终于走到尽头。这里已经是海岸边沿，夜幕下，黑色的海1ang不断冲刷着粗砺的沙子。她回过头去，因为岩石是有弧度的，所以看不到尽头。

  没有程牧阳。

  她站在陌生的海岸上，莫名就有些腿软，站不住，就把枪从身上解下来，坐在沙滩上等他。很久没有这么等待一个人。

  不知道对方生死，完全是因为一句承诺，答应去等他。

  就像南淮给她最后的那个电话，也是说，北北，给我一段时间，我再来找你。

  还有海风，chuī的她整个左肩凉嗖嗖的。

  那里有她自己的血。

  她眼睛都不眨地，看着那条路，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黑色的影子出现。非常快的度靠近她，最后，她看清是他，而他已经从岩石上跳了下来。

  显然是经过了搏斗，身上有血迹。

  但幸好，有惊无险。

  他有些jīng疲力竭，靠着她坐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南北看他手臂上的伤口，都不深，有些已经不再流血。

  &1dquo;还好，”她低声说，&1dquo;没破相，也没缺了什么部位。”

  他悄无声息地伸出手，轻轻地搂了搂她的腰。

  她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

  &1dquo;不要动，”他亲昵地用嘴唇碰了碰她的脸，&1dquo;这里有人。”

  一句话，猛地收紧了她的神经。

  身边的依靠忽然消失，程牧阳用最快的动作，抽身，反扑到身后不远处的岩石后。同一时间，她已经捡起枪，对准了岩石的方向。很快就有咒骂声出现，有一团人影从岩石后滚出来，缠斗中的两个人都手握着匕。

  程牧阳右手不能用，单单用手肘就顶住了他的腕部，让对方不能用刀。

  南北对准两个人，食指扣住了扳机。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近身rou搏，但显然这个对手实力比周家管家更好。她在黑暗中，勉qiang能看出哪个是程牧阳，就在静心瞄准时，那个对手被程牧阳用手肘压住了脖子，猛地扬起了头。竟然是凯尔。

  南北蹙眉，在犹豫的一瞬，凯尔从牙fèng里，挤出了一句话。

  是她听不懂的俄语。

  ☆、第二十八章菲律宾家族（1）

  程牧阳姿势没变，可明显回避了致命要害。他用很低的声音，问了凯尔两三句话，凯尔被他卡住咽喉，很难再出声音，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南北听不懂。

  她继续瞄准凯尔的眉心，猜想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最后，程牧阳从凯尔身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

  凯尔脱离桎梏，坐在沙地上，咳嗽了半天，终于抹掉脸上的沙子：&1dquo;没想到，你们会从白鲨海岸逃出来。”

  &1dquo;今晚的是什么人？”程牧阳边问他，边把南北的枪口按下去，示意她安心。

  &1dquo;摩洛解放战线。”

  &1dquo;摩洛解放战线？”

  凯尔嗯了声：&1dquo;他们想要杀的是我。这次大选，解放阵线想要和政府和解，争取把棉兰岛变成自治区，可惜这里的自由武装不想妥协，只想从菲律宾独立出去，”他耸肩，蓝色的眼睛在夜幕下，有着遗憾，&1dquo;穆斯林和穆斯林，自己人打自己人，信天主的要笑死了。”

  他的话，信息量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