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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启程,前往上京。
梁婧仪逗弄笼子里的信鸽,看着它一下一下啄手心里的鸟食,红色鸟喙极为快,吃饱喝足后站在笼子里的横杆上,绿油油的大眼睛盯着谢泽渊,似乎知道他是这里最好看的。
梁婧仪点了点信鸽额头:“花痴鸟。”
马车驶离扬州,经过一片山林,吹过妖风。
张德蕴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马高过马车半个身,张德蕴俯身到与车窗平齐,略有些忧心忡忡道:“殿下,前方是山匪聚集地,要不要掉头绕路走?”
他嘟囔着:“奇怪,臣记得之前官府上报朝廷已经将这块区域的山匪连根拔除,所以才敢走近路,不知为何前方探子来报现山匪踪影。”
难道这里的官员和匪徒已经沆瀣一气了?
谢泽渊掀开帘子,外面山林缠绕,几乎没多少阳光透过渗透进来,阴风阵阵。谢泽渊略一思索:“绕路要多久?”
“需要先行下山,从另一条平坦的远路走,大概一天左右。”
“带的干粮够么?”
张德蕴汗颜:“回殿下,因水路离扬州不远,是以只带了三天干粮。挤吧挤吧能过得去。”
谢泽渊修长禁欲的手指撩着窗帘上的流苏,声线恰如其分带了那么一点颤抖般不易察觉的害怕:“那便绕路吧,安全为上。”
张德蕴连声安抚:“殿下放心,我们马车上附有皇家标识,谅山匪不敢轻易上前。”
谢泽渊放下流苏:“但愿吧。”
马车掉头,驶向山下。
梁婧仪瞄了谢泽渊一眼,他正襟危坐,不慌不忙。
谢泽渊道:“你先下去。”
“哦,好。”
梁婧仪刚抬起屁股,就见姜知行先她一步掀开车帘走下去,一气呵成。
姜知行坐在车外,和车夫并肩,头也不回地说:“他让我出来。”
姜知行拉下车帘,把他们隔绝在车里,留出一个足够安全的位置。
梁婧仪看向谢泽渊。
谢泽渊证实姜知行的话,道:“你留下。”
梁婧仪不知所措:“怎么了嘛?”
谢泽渊闭眼倾听,神色些微凝重:“周围有人,至少三十埋伏。山匪官员勾结,那些想让我死的很大概率会假扮山匪。这样就算绕路我也无法逃脱被追杀,我不能在张德蕴面前动武,需要你帮个忙。”
前面探路的探子都没现埋伏,谢泽渊是怎么现的?
梁婧仪很相信谢泽渊的话,他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她第六感觉得他说的事很难完成:“姜知行废了条胳膊也比我手无缚鸡之力强,找他更靠谱点吧。”
有什么事是姜知行不如她的?
“这个忙只有你能帮。”
……
一刻钟后。
梁婧仪捂着肚子滚到车外:“哎呦,不行了,我肚子痛,快停车让我去如厕!”
山匪横行的地方,停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直赶路的车夫不满地驭马停止。
士兵们也为梁婧仪不合时宜的肚子痛感到郁闷。
张德蕴直来直去惯了,道:“梁姑娘,在这里停车很危险,能否忍耐片刻,下山后再找地方如厕?”
梁婧仪哪能停下?连滚带爬下车,往林子里窜去,声音停留回响:“实在忍不了,对不住了,我去去就回。”
“哎——”
张德蕴想叫她,没叫住。
过了一会儿,丛林里传来梁婧仪跳脚大叫:“啊——有虫子!”
谢泽渊掀开帘子走下去,面露担忧:“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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