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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

  一个精美绝伦的黄金鸟笼。

  纯度很高的金子在四面都是镜子的反射下，璀璨光明，笼顶镶嵌着彩色宝石。足足能够容纳下一个人在里面。

  笼子里面铺了白色的天鹅绒。

  岁星微妙地察觉到不对，他想也不想，直接要离开这里，却被温白鹤拽着手臂。

  男人的声音像是自深渊而来：“跑？能跑得出去吗？”

  岁星惊慌失措地望着温白鹤的侧脸。

  这怎么会是玉观音。

  笼子门开了，岁星被塞了进去。

  温白鹤居高临下地站着，手指上套着鸟笼的钥匙，他眉梢带笑，重慢条斯理戴上了眼镜。

  “放我出去，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岁星抓着笼条站了起来。

  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这么遭。

  黄金鸟笼的主角也变成了他。

  “我不怕报应，谁要是想报应我那就来。”温白鹤镜片后的眼睛柔润温和，像极了旧时闲散懒慢的贵公子，他一根根掰开岁星扶着笼条的手，微微一笑：“我树的敌还少吗？”

  “你是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小屿身上，觉得他一定会来救你。”

  温白鹤低眉看着岁星眼眸带泪，摇摇欲坠，满眼不可置信的神色，指腹抵在岁星的眼下，轻轻拭去眼角的濡湿。

  “很天真。”

  “像这个圈子，忠贞是比任何东西都要稀有的珍贵品，你见不到谁会为了谁守身如玉。就算是小屿也不例外。”

  岁星颓靡地垂下头：“可是你的说法和6明宴说的全然不同。”

  温白鹤挑眉：“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谢家是例外。”

  “例外……哪有那么多例外，幸存者偏差也能当真吗？”

  岁星抿抿唇，不作言语。

  笼子是纯金的，但是要比想象之中得坚固得多。

  “说不定你在这里待了几个月，几年之后，他就会彻底忘记你。以色侍人，终究会有红粉化为骷髅的那一天，你以为你会是被偏爱的那一个例外吗？”

  温白鹤望着岁星愈荏弱苍白的小脸，收回钥匙，像是要一层层击溃那点薄弱的防线。

  “有心要找的话，很快就能够找到，但是现在已经一周过去了。”

  岁星辩无可辩，但也不想和温白鹤过多交流。

  可温白鹤说得不错，的确过去了一周。

  四面八方都是镜子，映在镜子里的黄金鸟笼，清晰可见，雕刻着精细花纹的笼条，还有笼门，除了没有高高悬挂起来，像是真的在圈养什么。

  岁星蜷着小腿，跪坐在白色天鹅绒上，镜子里的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