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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o章通风报信

  大牛妈等到两人从房间里出来，装作没有事的样子坐在灶前烧火。

  她一见顾曼云出来，大声说：“俺哪里烧水了，刚才你是水烧开了吓了俺一跳，结果火都快灭了，俺才刚生完，要喝水还得再等一会儿。”

  顾老太太看着儿媳傻乎乎的模样，撇撇嘴说：“你这一天也就能干点儿这样的事了。”

  大牛妈不以为忤地嘿嘿笑了起来，顾老太太看她那惫懒的模样，摇了摇头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等到两人都走了。大牛妈喊了大牛过来给灶房添火，大牛有些不高兴地说：“你现在抓我干活做什么？我还要去苏家学习呢。”今天他和小石头约好了，要比赛看谁背诗背得快。

  “小祖宗你可轻点，这个咱可是瞒了你奶的，要是让你奶听到了你学习的事儿，准泡汤。”大牛妈捂着大牛的嘴，小声地贴在他耳朵边说。

  大牛也知道自家与苏家关系不好。听了他娘的话，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这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读书机会，念了几天，他觉得念书比掏鸟蛋摸鱼有意思多了。

  大牛妈看到读书几日便懂事不少的儿子心中欣慰不少，她暗想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果然是对的。

  大牛这几日回来家后，每天晚上都兴致勃勃地跟她讲，顾锦绣是怎么教他背诗，怎么教他写字，当然有时候他也挨了打。但是听到小丫和小石头也会同样挨揍的时候，大牛妈心里也就释然了，甚至有一次大牛妈还特意告诉顾锦绣，大牛要是不好好读书就狠狠揍。

  今天听到这个消息，终于有回报三娘的机会，大牛妈决定赶紧去告诉顾锦绣让她做好防备。

  接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假装是要去喂猪，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撒开腿往苏家跑去。

  顾锦绣此时已经领着孩子们跑完步，正准备带他们学习，见到大牛妈跑得上气不接下地地进了院子，顾锦绣问：“大牛今天怎么没来？”

  大牛妈见顾锦绣心里想着自己儿子，心里一暖，再次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她喘着气对顾锦绣说：“三娘，我有大事要告诉你，咱们进去说话。”

  两人走到了里屋，顾锦绣看她呼哧直喘的样子，给她倒了一碗水，大牛妈接过水咕咚咕咚地灌了进去，这才喘匀了气。

  她开口说：“三娘，我听说婆婆和曼云要对付你呢。”

  顾锦绣微微一笑，这种事儿太稀松平常了，对于顾老太太三天两头没事就来膈应人，她都已经习以为常。

  大牛妈见她不在意的样子，着急地说：“你可别不当回事儿，这次她们准备把你给卖了。”

  把我给卖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被人给卖了。

  顾锦绣觉得自己有些不理解大牛妈的话，她看着大牛妈等她继续往下说。

  大牛妈说：“顾曼云不知道从哪儿联系到了一个省城里的老爷，那人要纳你做第十九房小妾，到时候婆婆会装病，诓你回来侍疾。”

  这一招可真是够毒啊，如果自己没有提前得到消息，怕是一回到顾家就会被人给绑走了，古代通讯都不达，要是真被绑走了，以后自己都不知道会被卖到哪里去呢。

  想到这，顾锦绣感激地对大牛妈说：“二婶，这次多亏了你告诉我消息，要不然我可就着了道了。”

  听了顾锦绣感谢的话，大牛妈有些不好意思，她说：“大侄女，二婶知道以前做了不少错事，你不和俺计较还教大牛读书，二婶心里都明白呢。”

  大牛妈这次算是彻底看清了，儿子将来有出息才是自己的靠山，顾老太太才不会拿钱给大牛读书，大牛将来想有出息只能靠眼前这位。

  她怕耽搁久了顾老太太察觉，对顾锦绣说：“家里还有事儿，我得赶紧回去。”

  说完话大牛妈又飞快地跑走了，看着大牛妈消失的背影，顾锦绣开始琢磨了起来。

  老顾家看来不把自己最后一点油水榨干，不会放弃的。这一次他们要把自己卖到省城给人当小妾，下一次会不会就要把自己卖到山沟里，听说山沟里兄弟几人才只能娶一个老婆。

  这种事没有整天防着的道理，该怎么样才能彻底让老顾家对自己绝了心思呢？

  就在顾锦绣思考的时候，省城里一辆马车轻快地驶了出来。

  马车的四角坠子金铃铛，马儿跑动的时候出悦耳的铃声。

  孙老爷的马车见到这辆马车驶过来，赶紧避让。孙老爷坐在车里见马车停了问：“马车怎么停了？”车夫回答：“刚才是刘公子的马车。”

  他也要出城，孙老爷喃喃道。

  这位可是最近省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马上要乡试了，他爹已经被正式任命为主考官，而且娘家又被平反，想来等到回京之后又有一份大好的前程，将来这位刘公子前程不可限量，省城里哪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上杆子去巴结，像孙福庆这样的小官就算给人去提鞋都排不上队。

  刘公子这几天待在省城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吃饭也觉得不香。直到他收到了顾锦绣的信，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再去白头村好好吃一吃，换换胃口，况且顾锦绣也说不定要去省城，自己就好心带她一起回来，于是便让追风赶着马车，一早从省城出往白头村驶去。

  追风一边驾车一边问：“爷，您就这么走了，到时候赵书生他们进城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