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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天坐在聂原对面，聂原看见乌天身后隔了几排坐着他们班三个女生，其中就有蒋澜澜。聂原不知为什么有点紧张，没话找话地问乌天：&1dquo;你吃这么少晚上不饿吗？”

  当然会饿，乌天想到聂原说一般都在一楼吃饭，&1dquo;这层的饭太难吃”的话也就说不出口，只好搬出老家说事：&1dquo;这层的饭菜太清淡了，我老家是湖南的，平常在家吃的菜口味都比较重。”

  聂原&1dquo;噢”了一声，有点惊讶：&1dquo;你老家是湖南的？这么远。”

  乌天笑笑：&1dquo;我爸是从小在长沙长大的，不过我就生在甘城，也不算是湖南人吧。你呢，你家就是本地的——哦对，你上次说了你家在槊县。”

  聂原点头：&1dquo;槊县，丘西村&he11ip;&he11ip;比较偏僻。”

  乌天喝了口绿豆汤，还是笑着说，&1dquo;偏能偏到哪去，坐车都能到吧。你的膝盖怎么样了？”

  聂原心一颤，觉得乌天那句&1dquo;偏能偏到哪去”像在为他开脱一样。

  &1dquo;已经好了！”聂原连忙回答。

  &1dquo;这么快，感觉没给你换几次药啊。”

  他这么一说，聂原脸就红了，乌天垂着眼给他膝盖上药的情形一下子蹦到了眼前，&1dquo;之前换药&he11ip;&he11ip;麻烦你了！”

  &1dquo;客气什么，”乌天仰头一口把绿豆汤喝完了，土豆丝和花卷却只吃了几口，实在太难吃，&1dquo;以后咱们俩坐一桌，你是我在这个班&he11ip;&he11ip;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做朋友了？！！！

  ☆、当时（九）

  聂原想了想能给乌天补课的时间，现只有晚餐时间靠谱。课间时间太短，自习课的时间倒是长，但自习课上讲题会影响别的同学&he11ip;&he11ip;思来想去只有牺牲晚餐时间了。反正现在是初秋，也不算冷，从教学楼到食堂，脚步快点十分钟就能走个来回了，聂原和乌天决定两人轮流去买饭，买来了放到晚自习课间再吃，这样一来，最少能讲二十分钟。

  第一天补课，聂原决定先讲数学，但他很快崩溃地现根本无从讲起——乌天落下的实在太多。聂原咬咬牙，只好从初中的全等三角形讲起，口干舌燥讲了近半个小时，乌天全程都没什么表情，只是一直&1dquo;嗯”&1dquo;哦”。上晚自习的时候，聂原只好又抽出半个小时自己出了几道题。

  安静的自习课上，乌天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语文书上的课文，聂原轻轻碰了下乌天的胳膊，乌天侧过头来，聂原递过去两张纸。乌天低头看，纸上是之前讲的全等三角形的题。

  乌天扬扬眉毛，轻声问聂原&1dquo;你出的？”

  现在是自习课，聂原便乖乖地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乌天捏着那两张纸笑了，低下头去做题。

  接下来的两周都是如此，老范把聂原叫过去问补课的情况，一脸惊讶：&1dquo;你说他还挺认真的？”

  聂原点头：&1dquo;嗯，就是&he11ip;&he11ip;慢了点。”

  老范赞许地拍拍聂原肩膀：&1dquo;慢没干系，他肯学就行，真是辛苦你了！”

  下晚自习回寝室的路上，乌天和聂原闲聊，说起上次他俩打的那场架，聂原挺不好意思：&1dquo;我当时回去是不是反而拖你后腿了？”

  乌天比聂原高了半头，胳膊很自然地搭在聂原肩膀上，笑着说，&1dquo;之前和你不熟没好意思说实话，我当时看见你回来都快哭出来了。”

  &1dquo;啊？”

  &1dquo;真的，要不是知道咱俩没仇，我都以为你是故意的，拳头没挨着别人呢就被打到地上了。”

  &1dquo;&he11ip;&he11ip;”

  &1dquo;你没生气吧？”乌天忽然微弯下腰，和聂原脸对脸，&1dquo;我开玩笑的啊！”

  &1dquo;&he11ip;&he11ip;”

  被嘲笑打架很弱已经够丢脸了，聂原赶紧摇头：&1dquo;我没生气！”

  聂原头顶有一撮头翘着，乌天看着别扭，手指贴上去捋平了，&1dquo;其实是因为他——哦，那个人叫薛立臻，你还记得吧，就是锁骨上有道疤那个，他不认识你，所以见你受伤了他就不打了。他怕真出事了他还要赔钱。”

  &1dquo;呃，那你要是被他打出事了，就不用赔钱吗？”

  乌天笑了，&1dquo;其实没那么严重，一般就是打肿了打青了——也没那么大仇啊。”

  聂原&1dquo;噢”了一声，&1dquo;那他那天为什么要打你？”

  &1dquo;因为之前我也打过他呗。”

  聂原还想问&1dquo;你为什么打他”，又觉得这样有点窥探隐私似的，就憋着没问。其实他挺好奇的，这是他从没接触过的那一部分世界。

  乌天也没再说什么，他正走神，想着很久以前的事：薛立臻和段可湘在一起，那时候他和周贺既不认识段可湘也不认识薛立臻，只听说过1班的段可湘长得好看。后来一个哥们的生日聚会上周贺认识了段可湘，过了一个礼拜，段可湘就向周贺表白了。再后来薛立臻就看周贺极其不爽，而周贺又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德性，更激怒了薛立臻。

  然后就这样子了，隔三差五打一架，周贺是个一点亏不愿吃的人，薛立臻找周贺单挑，周贺说去你妈的，然后拽上乌天把薛立臻一顿揍。薛立臻这人是真有点脑子转不过弯，被周贺揍得腮帮子肿了两个礼拜，好利索了便又跑到周贺眼前晃，然后又是周贺乌天揍薛立臻&he11ip;&he11ip;说实话，乌天都觉得薛立臻白挨那么多打，因为段可湘一直都黏着周贺呢，看都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