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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歌觉着好笑,自己身边能有何人是他裴青要找的?
“本宫身边又怎会有你要找的人?”
萧长歌被寒风吹得颤,不愿再立在雪地里,正欲抬步离去时,却又因裴青的下一句话而顿住了脚步。
“臣想寻的人是薛予宁。”
第17章情哥哥
白雪似梨花瓣般纷纷扬扬地回旋飘落,洒在了宫道之上,覆在了华丽的裙摆间,女子本是抬起的步子在听见裴青所言后,立即凝住,她怔怔转身,脸上划过慌色,不过她很快便将其敛去。
“薛予宁?裴青,你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吗?”萧长歌强压住心中的慌乱,挤出了一个浅笑。
裴青直起了身子,收回了方才推出去的手,他正视着面前的萧长歌,早在他还在南城时,谢砚书的那封信的背后便写上了“玉华”二字,起初裴青还不确定带走薛予宁的人真是薛予宁。
只是眼下瞧着萧长歌的这副神色,倒是确信无疑了。
“想必公主殿下也不想让陛下知道是您带走了薛予宁吧。薛予宁可是叛贼薛景琅之妹,而您贵为陛下最宠爱的公主,享无上荣华,分明捉到了叛贼之妹,却将她藏匿起来......”
裴青微微一顿,嘴角带笑,他毫不忌讳地看向萧长歌,萧长歌却被他这一看给惊住。
“若是陛下知晓了公主是用了贵妃娘娘的死士,将薛予宁藏了起来,公主以为您的五哥还有机会入主东宫吗?”裴青说完后,举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
而在他面前的萧长歌却早已暗藏不住心底的慌乱。
“放肆!你!本宫没有!本宫没有做这些,五哥也并未涉入其中,都是谬言,都是谬言!”
萧长歌的一张芙蓉面早已不复方才的明艳,浮在其面上的却是难得的惶急。
她当初之所以会动用祝贵妃的死士就是想亲自审问薛予宁,况且若是由官兵在国公府捉住了薛予宁,那国公府也会受到牵连,如若这般,谢砚书哪里还肯再看她一眼?
可她却忽略了自己的父皇,景和帝,若是让景和帝知晓此事,定会以为是她的母妃和五哥另有谋划。
即便她将薛予宁交给自己的父皇,可难保她的父皇不会起疑心,而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杀了薛予宁。
既然本就找不到薛予宁,那就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裴青,今日你所说的浑话,本宫可以当作没有听见,趁着本宫还未怒,你快点儿滚出宫去吧!”
萧长歌心下思量了一番后,立即又换上了咄咄逼人的模样,她稳住了颤抖的声线,想要尽快拜托身后的裴青,步入了漫天雪色之中。
“快派人去太医院把刘太医给解决了,马上备辆马车,本宫要出去。”
萧长歌向身边的白露吩咐好后,裹了裹披风,仓皇离去。
在他身后的裴青收起了笑意,拂袖而去,转身离开了宫门,在宫门外的马车边,他冲着马车旁立着的茗生道:“盯好玉华公主,她定会再次出宫。”
茗生点头应是,裴青这才缓步走上了马车,他摩挲着腰间的玉珏,看着那堵朱漆大门,唇边闪过一丝讥笑,随后他冲马车夫挥了挥手,车溅尘雪,直向另一方天地。
*
亥时,人静声消,天洒黑墨,将整个定京城宛在了无边无尽的夜色之中,极目望去,只有玄色披洒,素雪飘飘,黑白共天地一色,残风拂着雪团,滚落在杳无人声的街巷之中。
“细细簌簌”的声音在寂寥安静的长街响起,昏暗的宫灯散着点点星光,照亮了狭长的街道。
“快些!若是误了事,殿下顶要了你们的命!”
白露催促着前边儿提着宫灯的小宫娥,只是积雪过深,小宫娥行动不便,难以提快步子。
可在她身后的白露却不断催促着,小宫娥只得奋力拨开脚下的积雪,提着宫灯艰难前行。
一行人循着宫灯的光亮绕到了一方茅草屋前,这才止住了脚步。
“白露姑娘,可是殿下有何吩咐?”
守在茅草屋前的那名壮汉先是向白露一揖,随后轻声开口。
白露挥了挥手道:“等不及了,赶紧将人带出来。”
“可是今晚就得将她给......”
那壮汉说话时,还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白露点头,旋即推开了古旧的木门,两名壮汉立即将还在昏睡的薛予宁给架了出来。
薛予宁一直陷在昏睡和窥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中,直到她被摔在了冰凉的雪地上,无穷的寒意漫开,将她惊醒。
“快点儿动手,公主殿下今晚就得要看见尸体。”
萧长歌今日遇见裴青后,便立即吩咐下去要立即杀了薛予宁
如今她已知晓那所谓的孩子是薛予宁的丫鬟和谢砚书所生,但她心中仍是怀着一份疑窦,她本就不愿意留下薛予宁,每每看见那张倾城绝色的脸,萧长歌的心中便会窜起一股无名火。
虽说谢砚书同薛予宁一见面便吵得不可开交,可谢砚书也只会同薛予宁这一个女子说过如此多的话,即便是她萧长歌,谢砚书也只是淡淡地向她行个礼。
再加上裴青今日所言,似乎是想要救薛予宁,甚至还拿她的五哥威胁她,五哥如今离入主东宫就差临门一脚,若是此时自己出了岔子,那五哥和母妃的所有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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