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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书沉声而笑,目若朗星:“从前在青崖书院时,你总以为送你小兔灯的人是裴青,而今我当然要重做一个送于你。”
少年说着便将薛予宁手中的小兔灯拿过,转而将桌上已然点好的蜡烛嵌进了竹灯之中,白色的玉兔登时便跃然于火光之外,灵动的眼眸正盯着薛予宁。
“宁宁,你想去江南吗?”
谢砚书记得薛予宁曾说过,想去看江南的流水娇花,碧云绿草,此前一直忙于朝中政事,他并未得空带薛予宁出去走走。
“江南?”
薛予宁抱着小兔灯在谢砚书身旁坐下,少女眉眼弯弯,小兔灯的光亮披落在她的娇面上,玉面含羞带粉,朱唇半启,间的茉莉香气直往谢砚书怀中钻。
“你要带我去江南?”薛予宁再次问到。
“嗯,你不想去吗?我记得你最想去的便是江南一带,再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了,我就带......”
谢砚书的话并未说完,而左侧脸颊却骤然覆上一层柔软。
“谢谢你,夫君......”女子的朱唇堪堪擦过他的耳边,柔软的话音落入他的心间。
二人四目相对之时,星光熠熠,山川失色。
谢砚书轻轻揽过薛予宁,将其罩在自己的怀中,转而垂加深了方才的吻。
室内烛火摇曳,帐幔飘动。
少年良久之后才放开了薛予宁,他沉声一笑,眸光清明,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处:“宁宁......还有一个月。”
第61章番外一冰葡萄
溽暑的天,将将褪去一阵雨,空气中弥漫不散的是青泥的腥气以及枝头白梨的清香,硕大的白梨高挂于翠叶之间,沾满了清露。
竹轩居里溢出的甜香在院中交织四溢。
“再给我吃一颗嘛......”薛予宁指了指谢砚书抱着的玉盘子,玉盘里隔着的是用碎冰冰镇的葡萄,深紫色的葡萄裹上白露,散出的寒气挠得薛予宁心痒痒的。
“不行!”谢砚书见着薛予宁伸过来的手,轻将她的手拍开,厉声而道:“你今儿个吃的冰葡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吃了。”
薛予宁秀眉一拧,没了方才央求谢砚书的模样,她转而委屈地指了指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不是我想吃,是她想吃......”
“这个天儿本就热得不行,吃上些冰葡萄也不碍事的。”
薛予宁近来将将显怀,又惯爱吃些酸甜口的,恰逢溽暑之季,谢砚书便差人去冰窖里取了些碎冰出来,给薛予宁做了些冰葡萄,只是这一吃,倒是停不下来了。
“听话......若只是你肚子里的想吃倒也无妨,可你本就易生病,凉的吃多了,终究是对你的身子不好,你瞧瞧......”
谢砚书纤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一敲:“方才我可是拿了两个玉盘过来,而今这只盘子里就只剩下这么一小串葡萄了,还说你想再吃?”
眼见谢砚书是铁了心不会将冰葡萄给自己,薛予宁索性再玉凳上坐了下来,两手撑在自己的双颊处,愤愤开口:“这么热的天我也没事儿做,无非不过就是想吃些冰葡萄,看些话本子打时间罢了。”
闻听薛予宁话中的委屈之意,谢砚书也软下了语气,抬手抚上了薛予宁的小腹,他眸光含情,小声开口:“早知你怀了身子,会有诸多不便,这孩子倒也不该......”
“你说什么呢?”薛予宁玉手捂住了谢砚书的嘴,她眨了眨眼,做了个噤声的模样:“指不定你说的话,孩子都能听见呢,想不到他的爹爹竟是这般不待见他。”
谢砚书闻声轻笑出声:“我是怕你难受。”
薛予宁转而道:“你要是知道我难受,就该把那冰葡萄给我,吃了冰葡萄倒是不难受了。”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一碗冰葡萄,这葡萄你就别想了。”谢砚书朗然一笑,将玉盘拿得更远了些。
“谢砚书!”
“叫夫君作甚?”
看着谢砚书一幅轻佻至极的模样,薛予宁秀眉一拧,可在下一刻,她倏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在玉凳上坐了下来,抬起了纤纤玉手勾住了谢砚书腰间的白玉,轻轻将谢砚书朝着自己的跟前一带。
谢砚书微怔,他没想到薛予宁还有此动作,又怕伤者她,是故只能转身在她面前坐下。
可他才将将落座,薛予宁便拉过了他的手,她用指尖沾了些冰葡萄盘里的水渍,随后拨开了谢砚书的手掌,沾了冰水的玉指在他掌心滑动。
谢砚书眉心一皱,窗外蝉鸣不断,扰得人心难静。
“夫君......”
女子的软语就在耳边,而掌心落下的字更是再清晰不过。
“三个月......”
薛予宁先写下了这三个字,随后又抬起指尖捻了些水珠,冰凉的水珠在谢砚书的掌心化为了滚烫。
“到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薛予宁能明显地感知到谢砚书的面色渐渐腾红。
不让她吃冰葡萄,让她心里像是被猫爪子轻挠一样,她也不让他好过。
“夫君......”
薛予宁微微上前起身,却是故意跌坐在了谢砚书的腿上。
溽暑之际的衣衫本就轻薄,薛予宁身穿一件碧色的翠烟衫,肩头的薄衫微微垮落,显出冰肌玉肤,隔着轻薄的衣料,她身上的浅淡芳香在谢砚书身上萦绕不散。
“宁宁,这不是你胡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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