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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声都有,你撞我,我撞你,又激起一片骂骂咧咧。
等周启深再回到舞池,应急灯亮起来,路能看清了,场面控制住了。但柱子那边却没了赵西音和岑月的人影。
“对不住了,哥们儿,今儿事出有因,乱了你这地方。我知道,再多解释都不顶用,您给算算数,坏了多少,要赔多少,绝不少一分。”休息室里,顾和平和酒吧的老板打着商量。
老板不到三十,装扮十分时髦,他攀着顾和平的肩直摇头,“甭说这个,顾哥今后常来就是。小插曲而已,就当是造气氛了。”
兜来兜去,其实都是熟人。周启深他们出来玩儿,都习惯往自己人的场子走,图个省心。对方重情义,但他们也不至于真当没事,最后周启深划了账,酒吧一天营业额双份儿数,走时还给话,以后有需要帮衬的地方,尽管开口。
事情处理完后,也没了玩的兴头,老程开车,兜着三环往高架桥上走。顾和平瘫在驾驶位,捂着眼睛揉,愤恨难解,“我他妈眼珠子都被你戳爆了,一直流眼泪呢,明天我就要去测测视力,要是得戴眼镜,你就给打一副纯金的镜框。”
不解气,顾和平吐槽:“周哥儿,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暴力呢,啊?一言不合就拉开关,前所未闻。”
“再说了,你吃哪门子醋啊,人小赵愿意跳,多赏心悦目的一道风景线,我看她跳得也蛮开心。”顾和平说这话时,想到的是岑月,一遍遍地在脑子里过她方才跳舞的样子,声音渐渐小下来。
周启深烦死了,“她旁边那个女孩儿是谁?带她上这地方来干什么。”
顾和平诶嘿一声,“你这人有意思啊,只准官洲防火,不许百姓点灯。她俩好朋友,成年美少女,一块儿消遣放松怎么了?你自己不也在酒吧玩牌喝酒吗?做男人不要太双标啊!”
老程嗤声乐了,插了句嘴,“周哥儿说一句,你顶十句,你究竟是为谁说话呢?眼珠子没少看小赵身边那姑娘吧?”
顾和平坐直了些,大声:“滚蛋,我纯属看不惯周老板!”
老程问:“小赵人呢,你没把她带出来啊?”
“走了。”周启深说:“我回前边的时候,就没影儿了。”
“你放心?”老程揶揄,“打个电话问问。”
周启深默然许久,手机拽着跟烫手山芋一般,最后说:“我待会给她爸爸打个电话。”
酒吧是熟人的地盘,做的正经生意,不至于出什么龌龊乱子。姑娘的人身安全能保证,周启深的一腔冲动便又降了温。
下了高架,车少了些,老程正准备提点速度,就听见轰轰轰的马达声从后边传来。这动静老程可太熟悉了,玩机车的太多了。正好红灯,车排队停住。那辆摩托车轰轰轰地从车窗前招摇而过,停在他们前面一个车身。
老程顺便看了眼,这一看,人都傻了。
cb小茂400,白绿经典配色,看这改装的行头,少说也上了六位数,酷的不行。
上头坐俩姑娘,细胳膊长腿的,都戴着重重的头盔。
老程定睛一看,说话都结巴了,“这,这不是小西吗?”
岑月真是个神奇的物种,从山西回北京时,还专门托运了辆摩托过来。两人从酒吧出来,岑月就说带她看样东西。大酷机车就摆在停车场呢,她北京的朋友帮她从物流站直接骑到这儿来的。
赵西音起先还不敢坐,岑月特自信地说,我有驾照的,合法上路。
一月初北京的夜晚,寒风彻骨,很无厘头,也很刺激。赵西音坐在车后,抱着岑月冻得直哆嗦,但冷风钻进羽绒服,伸进骨子里时,一种莫名的虐意袭遍全身,有点难受,也有点舒坦。身体里某些紧绷的神经断了,随风而散,新的氧气填充进来,萎靡不振的部分又在蠢蠢欲动破土新生了。
赵西音抱着岑月的腰,也不知聊了什么,她咯咯地笑。
老程刚想探出头喊一声呢,被周启深制止,“别叫她,这儿车多,别吓着人。”
也是,他们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司机是不是花架子,万一是个半桶水,最容易慌乱出错。
就这样,俩姑娘在前面飞,他们的车始终保持距离跟在后头。赵西音胆儿大了,敢松开岑月的腰,张开双手去抓风了。
岑月稍一加速,她又紧张兮兮的马上把人搂紧。她的那只头盔是粉白色,大大的,远远看去,像一只发光的小蘑菇。
周启深不自觉地笑了下,老程被酸得一身鸡皮疙瘩,刚想和顾和平说句话,哪知顾和平也是一脸痴笑。
老程被这俩人恶心坏了,“我觉得我这车内的空调可以关了。”
顾和平:“为啥?”
“你们不正在发春吗,燥热的出汗了吧?”老程慢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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