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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语适时露出惊讶的表情,&1dquo;外祖母是国公府的老夫人吗?可是二姨接我进来时明明见过一位老夫人,难道国公府里还有两位老夫人?”
此言一出,卢氏目光含讥,看向楚国公身边的冷氏。
在场的人也都看了过去,目光各异。
冷氏浑身冰凉,低头咬唇几乎受不住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楚国公一阵心疼,更是恼卢氏故意扫他的兴,在他的寿辰之日给他难堪。
他又咳嗽一声,&1dquo;外祖母?这是从何论起的?”
是啊,怎么卢氏就成了君湘湘女儿的外祖母了?
众人的注意力又被这个称呼给吸引过去,目光从冷氏那边移过来,俱都看向明语。明语眼神清明,大大方方的任人看着。
卢氏拍拍她的手,目光慈爱。
&1dquo;在我的心里,我有两个女儿。一个是亲生的璎珞,一个是湘姐儿。明姐儿是湘姐儿的女儿,唤我一声外祖母如何使不得?难不成国公爷只顾自己把个妾室当妻,便不许我膝下有个知冷知热的外孙女吗?”
这话说得极为诛心,就差没指着楚国公的鼻子骂他宠妾灭妻。楚国公自知理亏,哪里还会纠结多一个什么外孙女。
&1dquo;你欢喜就好,便养着吧。”
他想把话岔开,替冷氏解围,明语可不答应。
她目露困惑,一直盯着冷氏看,左看右看秀气的眉毛越皱越紧。精致的五官都快纠到一起,很是不解。
&1dquo;外祖母,我听师叔师姐们说过,说世间男子只可娶一位妻子。不拘是平头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后院里只有一位当家夫人,为什么国公府里会有两位老夫人?”
这一下,冷氏将将平复的尴尬又起,心里把君涴涴恨得要死。要不是大儿媳妇招了这么个野种进府,她怎么会有今日的耻辱。
卢氏轻蔑地抬着下巴,&1dquo;你师叔师姐们说得没错,世间男子确实只能娶一位妻子,而妾则不论个数。至于国公府有没有两位老夫人,就得问我们的国公爷。”
楚国公苍白的脸色胀得通红,平妻之说到底上不了台面见不了真章。他只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有平妻,明天御史台的奏折就能堆满陛下的案台。
他骑虎难下,一边是心爱的女子,一边是自己的名声。
冷氏突然抽泣起来,她做了多年的老夫人,摆了多年老夫人的架子。谁能料到有一天会被人拆台,重拿出做妾时的做派。
&1dquo;夫人,都是妾的错,您何必为难国公爷。”
这个妾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听得楚国公更是心疼,对嫡妻的愧疚也变成了怨怼。那不喜的眼神看向明语,暗含警告。
明语像是半点不自知,反倒惊讶地指着冷氏,&1dquo;原来你是个姨娘啊&he11ip;那我二姨为什么还说你是老夫人,还叫你娘,还让我去拜见你?”
冷氏暗恨,默不作声。
楚国公虎目炬炬,又看向君涴涴。
君涴涴原本就苦,这下更是比苦胆还苦,恰如胆汁加上黄莲齐齐从口中灌了下去,一直流到心里。
楚晴柔死咬着唇,恨不得上前撕烂明语的嘴。
她能忍,冷家的那位小姐冷素问可忍不了。
&1dquo;国公夫人何必故意为难我三姑祖母,你明明都默认我三姑祖母的身份,大家早已相安无事。要不是我三姑祖母生儿育女有功,国公府哪有今日的昌盛。”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暗道这位冷小姐好生猛,居然敢把这样的事挑明说。一个妾室,不过是个奴才玩意儿,还敢居功?
只听到卢氏冷笑一声,&1dquo;我为难她?她是什么身份,我又默认了什么?如果一个妾室生孩子都算是功臣,那各家各户的功臣可不少。我从没听说过哪个府上的昌盛,是靠姨娘生儿子换来的。莫不是我们国公府与众不同,姨娘生个孩子都值得上嘴邀功?”
她左一个姨娘,又一个姨娘,冷氏的脸皮都被这两个字给扯开了。
世人这才惊觉,当年的那个将门虎女又回来了。
冷素问脸都急白了,&1dquo;你&he11ip;你怎么如此忘恩负义?”
&1dquo;闭嘴!”
楚国公大喝一声,狠狠瞪她一眼。
她脚一跺,捂着脸跑了。
卢氏依旧气定神闲,&1dquo;方才那位姑娘好像冷姨娘为三姑祖母,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妾的亲戚也算亲戚了,还能来参加国公爷的寿宴?”
此言一出,夫人们的脸色精彩了。
冷夫人黑着脸,狠瞪一眼君涴涴,怒气冲冲地去追女儿。
眼见着全场又重僵着,卢氏反倒轻轻一笑,对冷氏道:&1dquo;这些年我不问世事,府里上上下下都靠你打理,我心里很是感激。你是国公爷身边的老人,服侍国公爷多年,又生了舟哥儿泊哥儿和琉璃三个孩子,我和国公爷都记着你的情。可是礼法不可废,规矩就是规矩,你要是想自己的娘家人,可以私下接进府里来,万不可堂而皇之让他们登堂入室,传扬出去别人只会说我和国公爷罔顾纲常行事欠妥。”
这又打又摸,冷氏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明语算是看明白了,要不是认的外祖母心灰意冷,冷氏是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头的。如今外祖母重站出来,身为贵妾的冷氏便要重做回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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