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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先前這城池的守軍也並非廢物,這條古密道之所以不曾封死,大概是因為它只能通往城內。不過王銘能做到這一步,仍是給了我們生機。
「如何?」下方,景璘在問。
我知道就算外頭情勢不明,這地道里也已經並非久留之地。景璘的那把火燒出的煙味,這裡已經能聞到了。
「出來吧。」我說著,自己先鑽出來,然後給景璘打一把手,扶他出來。
景璘已是疲憊至極,只是攀爬一會,已經氣喘吁吁。
「陛下留在這裡。」我說,「我先出去看看。」
景璘卻搖頭:「朕無礙,你比朕也強不到哪裡去,我們不可分開。」
說罷,他支撐著站了起來。
我知道他是不想拖我後腿,強撐著。但我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我撐到現在,也已經疲憊至極。且小腹的不適感總徘徊不去,讓我頗有些擔心。
那城樓上的追兵既然已經知道我們下了密道,那麼難保他們不會找到這密道的出口來堵我們。
當務之急,是找個穩妥的地方待著。
我和景璘小心地打開門。凜冽的寒風重襲來,我打了個寒戰。
外頭,天空的雲不知何時退散了,圓月當空,映在皚皚雪地上,就算沒有燈火頗是明亮。
火把光會被人察覺,景璘將火把滅了,只將刀拎在手裡。
這是一處小小土地廟。當下冷清清的,看不到人影。除了供奉土地公的前堂,就剩後面的那間庫房。石虎城是個屯兵之地,並無民人,想來也不會有專司的廟祝住在廟裡。
見此情形,我心中的希翼也被打破。
這個地方沒有人住,那麼也就不會有食物。我和景璘當下饑寒交加,若沒有食物,那麼就算找到安全的地方藏身,也撐不下去。
正當我看著土地公塑像前空蕩蕩的供桌犯愁,景璘忽而道:「外頭有動靜。」
我回過神來,忙仔細聽。
確實,外頭有雜亂的腳步聲在雪地上走過的聲音,似乎有一群人正在不遠處走過。
心一下提了起來。
方才走出那庫房的時候,我查看過這小廟。它是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只有正門一個出口。四面的牆雖然不高,但憑著我和景璘當下的情形,是萬萬翻不過去的。
那些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知道,這十成十是衝著這個地方來的。
我們趕緊躲到神像後面。
心裡有些惱恨,我和景璘的身體若是再好些就好了,走快些,或許能在這些人堵到之前逃出去。
景璘與我相視一眼,顯然也明白了當下的處境。
「有朕在。」他說,「無論來者何人,朕來應對。」
我想了想,道:「這石虎城內是個鐵桶,尋常人插翅難飛。他們這麼著急找我們,定是生了什麼變故。莫慌,若是如此,他們未必敢殺你了。」
說話之間,外頭已經傳來了破門的聲音。
從神像後面望去,只見一群士卒舉著火把湧進來。
一個將官模樣的,走路氣勢洶洶,大喝:「他們定然還躲在此處!搜!」
火光掠過那人的臉,我認出來,是景毓。
這廟不大,我和景璘躲無可躲,沒多久,衝進堂上來的士卒就發現了我和景璘。
「將軍!他們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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