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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去公司么,怎么又让方进代你去了?我的秘书就是这么叫你使唤的?”卫明慎抑着心底的欢喜,面无表情道。
宴阳不理他,在那里侍弄花草,被逼问的急了,她说:“卫明慎你够了,别得了便宜又卖乖。”
卫明慎还没被人这么奚落过呢,一时失笑。
“我哪儿得了便宜又卖乖了?”不自觉的,声音已经软了下来。
“你说呢。”宴阳放下手中的小喷壶,在他床边蹲下,支着脸看他,“你说,你现在都这么难搞,等到老了该怎么办?”
宴阳故意做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苦恼的样子可爱极了。
卫明慎哪里还能同她生得起气来,声音不由自主带了几分哄。
“你不是常说要把我攥在你手里,到时候是好是坏,还不是任你收拾?”
“倒也是呢。”宴阳的目光故意从他双腿间扫过,说,“到时候大的不听话我就收拾小的,不怕治不了你。”
卫明慎:“……”
一阵语塞后,是抑制不住地笑意。把人捞起来正要按进怀里揉,这时门从外面忽然打开了,宴阳立马从床边站了起来,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来人是隋瑛和隋越的父亲,隋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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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厚进来的时候,正逢卫明慎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尽,被他看了个满眼,一时间颇为讶异。
他还从来没见过卫明慎这样笑过。
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一旁的宴阳。
女孩儿脸上有一丝红晕,同样带着笑。似是有些猝不及防此刻会进人,她站起来的动作很快,但却丝毫不慌张,一举一动都落落大方,最后站稳后,还朝他微微一笑。看着这样的女孩儿,隋文厚心想:也难怪卫明慎会看上。
不便将注意力在她身上多停留,隋文厚看向卫明慎。
“明慎,身体怎么样了?”他笑问,“我来给你道歉了。”
对于隋文厚这个前岳父,卫明慎的感情有些复杂。要说隋家唯一让他能感觉到正常家庭温暖的人,也就是隋文厚了。他与他性格相似,庞大的家庭皆让他们有种身在牢笼的感觉。可他又与他不同。他卫明慎是终究敢为了自己活一回的,可隋文厚却没有这个胆量。这么些年来,他唯一的出格就是有了隋越这个孩子。因为从小受家庭桎梏,他对隋越的教育方式简直可以成为放养中的放养。所以如今事情到了这局面,也可以说是隋家人自食恶果吧。
从短暂的出神中抽身而出,卫明慎侧目看向宴阳:“阳阳,中午我想吃苏式三虾面,你帮我去厨房说一声。”
医院这边配备了厨师,专门负责卫明慎的一饮一食。但宴阳知道,他是想支开自己。没有多说,她微微一笑,替他整了下衣角,从容离开。卫明慎目送着她的身影,等门完全关上了,他移回目光,对隋文厚说:“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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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隋文厚说是要来道歉的,但卫明慎不会指望从他口中听到“对不起”三个字。不是他说不出口,而是这三个字对他们而言,太轻。而他要的,也从不是这些。
“就是这个姑娘?”喝下半杯温水后,隋文厚开口,打破沉默。
卫明慎正在翻宴阳为他带来的书,闻言,轻轻一笑:“我还会让别的女人陪在这儿么?”
隋文厚知道是自己蠢了,轻哂一下,他说:“明慎,如果你早些时候肯为隋瑛做到这样,你们两个的结果未必会是如此。”
“我不是没做过这个打算。”卫明慎头也不抬道,“但从她带着别的男人进入家门那一刻,我就跟她永无可能了。”
隋文厚:“……”
隋文厚知道自己的女儿,最是爱玩儿,所以卫明慎坚持离婚,他是理解的。可偏偏,卫明慎离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再也受不了隋瑛,而是他有了心爱的女人。为了那个女人,他可以割裂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即便是与所有人翻脸,也仍坚持己见。这样的一种执拗,他理解,但无法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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