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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静原点头说好。

  街道两旁还是有很多在放烟花的人，灼热的火星在空中乱飞，陈砚让宋静原走在里侧，省的大街上乱跑的小孩子撞到她身上。

  跨年夜到处都充斥着喜庆的气氛。

  走到楼下，陈砚朝她扬扬下巴：&1dquo;上去吧。”

  宋静原挥手和他道别，在单元楼道的窗前停了脚，陈砚还没走，影子被路灯拉的好长，风轻轻带起他的衣角，好像与周围的喧嚣全部都隔离开。

  再看一眼，还是好心动。

  -

  陈砚一向是对这种节日没什么感觉的。

  七八岁的时候，陈姝凡总喜欢热闹，各种节日都要带着他出去玩，后来出了事，这些节日便没了意义，嫌外面街景太过吵闹，他就一个人闷在家里睡觉打游戏，偶尔被沈睿他们叫出去喝酒，也让人提不起什么兴。

  但今晚居然过得还不错。

  心情好的时候人的兴致总归要高一点，陈砚从小区出来后没急着回家，抬手点了跟烟，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瞎走，偶尔遇见几个放烟花的，还会停下脚凑热闹。

  距离零点越来越近，陈砚走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高档会所，一辆黑色加长轿车驶过，最后停在他面前。

  车窗缓缓摇下，陈砚瞥见里面的人，第一反应是不想理，刚准备离开，却被那人叫住。

  &1dquo;陈砚。”

  陈政皱了皱眉头，语气非常不满：&1dquo;元旦也不知道回家一趟?”

  陈砚不紧不慢地吸了口烟，显然是没把他当回事，淡声：&1dquo;那也能叫家?”

  &1dquo;怎么不叫?”陈政厉声道，&1dquo;前一段时间听说你没去上课?”

  陈砚没什么耐心，嗤笑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1dquo;现在想起来关心我了?”

  &1dquo;你怎么和我说话呢?我是你爸!”陈政火气窜了上来，&1dquo;都是你姑姑给你养成这一身的臭毛病，不成体统!”

  陈砚脸色突然阴沉下来，眉眼中生出一股戾气：&1dquo;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1dquo;你真以为她是真心对你好的?”陈政话说得很难听，&1dquo;还不是想利用你，在你爷爷那里分家产，后来又爆出那些事&he11ip;&he11ip;”

  &1dquo;陈政。”陈砚勃然大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隔着车门便要去揪住男人的衣领，恨不得直接从车上拽下来，&1dquo;你没资格在这数落我姑姑的不是。”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再分给他一个眼神。

  那天晚上，他又做了那个噩梦。

  反反复复，这么多年不知道已经做过多少次了。

  但每次醒来还是会一身虚汗，整个人好像溺毙在深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