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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末有些抗拒,“你直接拍照就好了。”
“拍照跟穿起来怎么能一样?”他把衣服塞过去,不让她有反驳的机会,“快点。”
倪末转身进了换衣间,关上门后站着没动,回想沈识寒刚才的样子。
那副样子跟柴暃有些像,柴暃撒娇的时候就是这样。
她边想边将衣服换上,隔了会儿去开门,要拉却拉不动。
“换好了?”外头的人问。
“嗯。”
“那我进来了?”
倪末不明所以,还没反应过来,沈识寒已经推了门挤进来。换衣间很小,两人将将把里头塞满。
沈识寒脖子上挂着相机,他举起来就要拍倪末,倪末十分局促,下意识伸了手遮住镜头。
沈识寒没动,脸还被相机挡着,却可以通过其他感官判断倪末离自己很近。他在外面等的那会儿,脑袋里想象了无数遍倪末穿旗袍的样子,进来后却不知道将视线往哪儿放,只好拿相机做借口。
他把相机往下移,只把自己眼睛露出来,倪末的脸有点红,碎落下来,被别在耳后,对,她耳朵也生得小巧。
他咽了咽喉咙,说:“我拍了给朋友看。”
说着却放下相机,双手也垂下去,终于可以将倪末的样子看进眼里。可他不敢往下,只一味看她脸,只是看脸,也觉得有点难以承受。
倪末被他看得低下头,声音还算冷静:“出去拍吧。”
沈识寒却靠着门一动不动,垂着的手开始无处安放,等放去身后,他继续盯着她看。
试衣间完全封闭,不通风,他觉得自己是一根温度计,里面的红色液体在持续飙升。
眼看就要到顶了,面前的人忽然动了。倪末是要去拉门,他却本能地一把将她手拉住,语气生硬:“就在这儿拍。”
倪末要抽回手,他紧捉不放。他也不清楚自己要干嘛,视线定在她手上,很快就皱起眉。
“这是什么?”
倪末该把手抽回来,却在他出声之后放弃了挣扎。
她手腕上几个包,显然是被蚊子咬的。
“这么毒的蚊子?”沈识寒还作势摸了摸那几个包,又摁了摁,“疼么?”
倪末不自在地别开头,“不疼。”
沈识寒默默唾弃自己,他嘴就没这么笨过,可行动上并不示弱,又把她另一只手捉起来,庆幸的是,上面也有包。
他捉她手毫无道理,但有了蚊子包,就勉强有了理由。
他握着她两只手,心脏怦怦跳,还不忘思考他这种行为是不是十分越界,可倪末并没有完全地拒绝,她要是有任何厌弃的表现,他一定第一时间就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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