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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了好一会儿。
“虞……”戚鱼往后仰过脑袋,表情讷讷,“虞故峥。”
虞故峥垂眸接上她的目光,一双桃花眼在斑驳迷离的酒吧灯下,却愈发显得无情无欲。
打碟的电子乐声实在太吵。
好半晌,戚鱼开口:“你怎么知……”
“和朋友一起?”虞故峥神色很淡。
戚鱼醉得转不过脑,但听清了,莫名地一动未敢动。什么镇定,什么自如,都忘得一干二净。
“是我朋友心情不好……我就陪她来这里了。”
虞故峥道:“既然心情不好,是该喝酒排解情绪。”
这句话听着是认同,但戚鱼总觉得,他还有下一句。
西装革履的人在酒吧实在格格不入,四周逐渐黏来不少打量的目光,好奇有之炽热有之,而虞故峥似不在意。他扶着戚鱼腰际的动作未撤,抬手解松了一点领带,就着这个姿势俯首附近她。
“这么晚在酒吧喝醉。”气息就欺在戚鱼耳畔,虞故峥声音低了几分,“谁教的?”
.
酒吧外是条小巷,凌晨时分,巷口外的大道上只偶尔驶过零星车辆。一辆显眼的宾利停在路边,车内无人。
虞故峥好像是一个人过来的。
戚鱼被乖乖带出小巷,凉风一吹,胃里那股难受劲蓦然泛了上来。
顾不上寻找垃圾桶,她兀自在原地蹲下,忍了会儿,总算把难受的感觉压了回去。
戚鱼抱着膝,感觉上方有阴影罩落,一仰起脑袋,就对上了虞故峥沉静垂落下来的视线。
“难受就吐出来,不必忍着。”虞故峥随手解了西装扣,下一刻,戚鱼身上披落一件外套,听他道,“起来,送你回家。”
酒壮鱼胆,戚鱼嗅着外套上熟悉的好闻气息,又摇摇头,不肯起来了。
“……我不是小孩了。”良久,她忽然糯糯吭出一句。
对视须臾,虞故峥终于失笑:“没把你当成小孩子。”
也许是今晚他给人感觉太不一样。
戚鱼定定睁着酒意朦胧的眼,破天荒地小声反驳:“可是你说不让我这么晚……”她低下瞅了眼手机时间,继续接道,“两点半在酒吧喝酒。”
虞故峥仍俯视着戚鱼的眼睛,闻言没接话。
“之前说好你不教我处事,不让我依赖你的。”戚鱼酒醉未消,控诉更上一层。
此刻格外安静。
路灯勾勒出虞故峥的周身轮廓,光色跟着在他深邃眉眼下打落一片睫影,看着似乎敛尽笑意。这些年能对虞总咄咄质问的人少之又少,当面翻旧账的更是几近于无。
片晌,虞故峥出声:“后悔了。”
“……”
戚鱼霎时愣愣怔住。
“你刚才说……什么?”
虞故峥与戚鱼那双干净明澈的眼对上,她醉得人畜无害,已然不似刚才在酒吧舞池里的光芒模样,明显有些迟钝。
戚鱼刚想回忆,就见虞故峥屈身半蹲下在她身前,看着衣冠楚楚,光风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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