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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相信这次长谈对于我和阳子都是重要的。我们以前尽管常常在一起,但相互很少这样倾诉。阳子肯定是难以忍受,所以再也不想掩去内心的隐秘。
对他而言,绘画也仅仅是一场倾诉。
沉默了许久,阳子又开始了自语一般的叙说那些睡不着的夜晚,当全身变得滚烫的时候,他就要把灯打开。他需要不停地画。他的笔触啊,如此灵捷飞动,简直是带着令人惊悸的野『性』和狂躁。只想把记忆中的一切一口气全画出来。他的手变得准确而又泼辣,非常大胆。那时候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笔触。浓烈的颜『色』涂了满纸,不可遏制的东西在心头涌动,又沿着笔尖、顺着脉管喷吐出来。颜『色』就像血『液』一样在纸上流动,它流到哪里,一支笔就追踪到哪里。后来他的心已经跟不上它流淌的度了。它流啊流啊,像水一样沸动,喷溅着,热气腾腾。他画出一个石榴,石榴又酸又甜的汁水仿佛刚刚溅了一脸。画一个苹果,苹果表皮上那红『色』的纹路、那层白粉和绒绒不仅能看到,还能够触『摸』,能够闻到它的气味。他画了无数个青春的面庞,画了吕擎以及那个即将与之走到一起的姑娘——她叫吴敏……他特别喜欢画吴敏……
说到这里他突然长长地停顿。一层汗粒从他的额上渗出。我听到他轻轻地、口吃一样问道“你喜欢吴敏吗?”
“一个真正的贤妻良母,又温柔又漂亮……”
“可是……她要结婚了。她真莽撞啊。”
“你说什么?”
“她结婚以后就会……我是说,她也许应该更好地准备一下。她从今以后就要天天和吕擎在一起了,我们这些朋友都会给甩到一边的。这多么可怕啊……”
我的心头蓦然一动。我回忆着,突然记起我和梅子结婚时,我们与阳子的关系也经历了一个奇特的过程……他当时很别扭,故意疏远我们,脾气也大了,整个人有点儿不可理喻——这样几年时间过去才渐渐复原,彼此才能像过去一样相处。我叹息一声,忍住了什么。我安慰他说
“不会的,吴敏和吕擎就像我和梅子一样,对你都会一如既往的。”
阳子不语……我仍然在想当年的事情——我和梅子住到一起时,阳子好像遭受了一次突然而巨大的打击。他后来忍不住对我说出了一种感觉他当时觉得人世间有一种力量不可抗拒,它硬是把我和梅子从他身边扯走了。我听了多么惊讶,因为实际上我们与他在一块儿的时间不是少了而是多了,因为我们有了一个小窝,可以更好地招待他。但他来我们的新家并不愉快,虽然他什么也不说,可我们完全感觉得到这一点。后来他说
“这儿是你们的家……”
“我们真希望你能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你们对我好我知道。可过去我和你、和梅子在一块儿,觉得大家都是平等的。大家都一样,我们玩起来自由自在……”
现在有什么不平等吗?他这种奇怪的感觉我没法体验。我无论那时还是现在,总试图去理解眼前这个奇怪的小伙子。我知道他的感觉敏锐而又准确。但我极力领悟,似乎只明白了一点点。他大概不愿意看到身边最好的一些朋友生什么变化,哪怕是一点点的变化。眼下,吕擎和吴敏的结合对他而言又是一次生活中的跌宕。我似乎能明白这一点。
“我觉得自己一下又变成了孤单单的一个人——我被朋友给遗弃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三
我想起了我和梅子刚结婚不久,阳子生病的事情。那次他的病从表面看起来好像没有来由,其实是极力忍受的结果他在抵御生活给予的冲击,竭尽全力,直到最后病倒。他与别人所不同的,是对我和梅子、对身边的朋友,有一种罕见的、深刻的依恋。这种特征、这种情感方式让人多么惊讶啊,但又的确是真实的。瞧,这样的一个朋友就在我的身边。我尽可能依照他的情感逻辑去思索突然之间朋友中的两个组成了一个崭新的家庭,他们要朝夕相处了——一种长期形成的情感秩序、稳定而又习惯的秩序,就这样被一朝打破了。这使他无法接受。他的内心生了紊『乱』,于是一时难以承受。那次他病得可怕,浑身滚烫、手脚哆嗦,医生一时也束手无策。他自己讲不清因为什么得病,症状是如此奇特。他在机关门诊部直躺了一个星期,稍微感觉好一点儿就挣扎着坐起,说要画画。谁劝阻都没有用,他只说要画画。我们给他取来纸和墨,看他胡『乱』涂抹,涂了什么谁也看不明白。有一次他画了一条路,那条路很远很远,直通天际;路上有一个人影,晃动、摇曳,像一根草一样消失了……他不愿把自己的病告诉父母,父母住在市区的另一端。他那时倒真的要以我们的小家为家了——我们给他熬『药』,劝他服『药』,像对一个不懂事的娃娃那样照料他……
眼前这个小伙子从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他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可只有我知道他是怎样的过人的敏感、怪癖和脆弱。他这时真的需要我,需要和我在一块儿,待在枫树下倾诉一场。因为吕擎和吴敏的婚期正在挨近,对他来说,一个孤苦无告的特别的时刻又要来临了……他两手搓着“每一次见到吴敏和吕擎在一块儿扯着手,拍一下肩膀,亲密地一笑,都有点儿受不了。当然,我知道他们迟早要结婚的。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那种结局里包含了某种很残酷的东西。我受不了。到底为什么我也讲不清。我试图阻止两个最好的朋友结合吗?当然一点儿都不是。可实际上又有一种类似的企图或倾向。它们在心底一旦出现,自己都无法控制。我很害怕……”
我想说这是一种怪癖,但不敢说出来。我只能告诉他朋友当中又一个家庭组成了,让你和我、我们大家一起,为他们祝福吧……
阳子苦涩地笑,点头。我知道自己说的全是废话。阳子有自己的一个独特世界。我不能理解的是,他那么聪慧,对各种各样的深奥或诡秘都能够理解,却惟独在眼前的事情上——一件多么常见的事情啊,变得难以理喻……最后,我鼓了鼓勇气,终于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你爱着吴敏吗?”
想不到阳子立刻回答“当然爱。我也爱梅子。”
我的脸火辣辣的,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你能表述一下这种爱的『性』质吗?”
“没有『性』质,就是爱。我爱她们。我永远也不会背叛她们。”
“你喜欢吕擎吗?”
他生气地白了我一眼“这还用问吗?我讨厌的人就不会和他在一起了。这种友谊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你喜欢吕擎,那就应该替他高兴。”
阳子表示了深深的怀疑,摇着头说“不,我觉得这太可怕了……”
“你觉得他们在一块儿不合适吗?”
“不,太合适了……所以太可怕了……”
“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觉得这很可怕。我爱他们两个人,真的,我很痛苦。我觉得我生命里的什么东西就快闷死了,它们要经历很长很长时间才能重新转活过来。我难过极了,我受不了……”
最后他提出,在吕擎结婚的这一段时间里,我能否陪他到远处去一次——最好就到我生活过的那个山区、那片平原上……他要去那里看一看,再亲手揍卢叔一顿解解气,等等。我告诉他卢叔早已没有了;至于阿雅,你或许还会看到……
我和阳子沿着一排枫树往前走去。太阳变红了。
人哪,生命啊,它有那么多隐秘——这让我们一生都不能穷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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