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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页（第1页）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没有他，自个儿要怎么办。

  2.

  陈雅婷收了耳钉，握在手心里，哑着声音说：&1dquo;你还留着啊?”

  记得是高三的时候，她腆着脸问他要生日礼物，他不耐烦地问她：&1dquo;你想要什么样的?”

  她只当他答应了，眉眼都是笑意，&1dquo;都好，只要是你送的都好，就算是你送我一颗糖，我也是高兴的。”

  他从鼻腔里出一身嘲讽的冷哼，&1dquo;那就买颗糖给你好了。”

  她只觉得搬石头砸自己脚，生怕他真的给她买颗糖过来敷衍她，她是真的想知道，他会给她挑什么礼物的。

  忐忑不安地等着，他每天还是埋头写卷子，丝毫没有要去商场给她挑礼物的意思，他那人，手比脚笨，又不是个会自己动手的人，她悲哀地想，完了，真的要给她买颗糖当生日礼物了。

  就这么沮丧地等了一周，她清晰地记得生日的上午，她险些迟到了，刚坐下就是上课铃响，同桌戳戳她的胳膊，暧昧说：&1dquo;你桌洞里有个生日礼物，学神给的。”

  那时候班里他是年纪第一，张狂，目中无人，样貌底子好，加上学习好，即便脾气差点儿，也是很多女生喜欢的类型，大家亲切地叫他&1dquo;学神”。

  前后左右的同桌都在翘以盼，目光盯着她，想悄悄看学神送了什么礼物给她。她生怕是一盒糖，那可就真是丢脸透了，藏着捂着不给看，最后同桌不耐烦了，抢着抢过去，一把打开了，&1dquo;哎呀，礼物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知道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是他送你bra我也不会笑话的好不啦?”

  他怎么会送那东西，他顶多送她颗糖来敷衍她罢了，可下一秒盒子打开了，她却在里面看到一对儿耳钉，米粒大小的珍珠，卧在黑绒布上，安静又秀气。

  那一刻胸怀里涌动的情愫是无以言表的，只觉得欢喜。

  她扭过头，隔着好几排的座位去看他，他仍旧埋着头，认真的翻着书，下一秒却好像有感觉似的，忽然抬了头，四目相对，他微微挑了眉，似乎在问：&1dquo;做什么?”她笑着，比了个爱心的手势。

  他嫌弃地别过了脸，她却愈开心起来。

  隔着长久的时光，那一幕到现在还是清晰的，清晰地印在她脑海深处，每每想起来的时候，就会让她有一瞬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她在他心中，也是不同的。

  她记得下课的时候，她去问他：&1dquo;礼物是你挑的呀?”

  他撇着腿，懒散地瘫在座位上，仰着头掀着眼皮子看她，&1dquo;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尽问一些蠢问题，早上出门没带脑子出来?”

  他惯会讽刺她，以往她还会时不时地和他争辩两句，可那日他骂她她也觉得甜，傻笑了两声，心满意足地走了。

  后来听说，那珍珠是他托家里长辈从北海带回来的，他挑了品相最好的两颗，找了个老师傅帮忙做成了耳钉，她便越开心了。

  后来和他置了大气，放话再不理他了，狠狠心把耳钉也还给他，但没敢都还了，怕他那破脾气一上来，随手给扔了，她还了一只，骗他说：&1dquo;另一只丢了。”

  其实留在她那里，她哪舍得弄丢。

  那是他第一次送她礼物，是花了心思的。

  &1dquo;你还留着啊?”天知道这句话里，含了多少的哽咽。

  他&1dquo;嗯”了一声，没别的话，可陈雅婷总觉得，他是有话要说的。

  最后还是接了耳钉过来，握在手心里头，有很多想说，可终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1dquo;该进去了。”

  他还是&1dquo;嗯”，跟着她往会厅里去。

  各自落了坐，相隔了几排座位的距离，她才终于缓过来一些。

  3.

  竞标会过得浑浑噩噩，她绷着身子上去做演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大脑里都是空白的，只记得会厅的灯光，明亮地刺人眼，她在那刺亮的灯光下瞧见他的脸，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来，刚结束她就迫不及待堵了他的路，立在他面前，抿了抿唇，开口说：&1dquo;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他愣了片刻，继而抬了下手，低声说：&1dquo;把你手机给我。”

  她把手机解锁了递上去，看着他手指翻飞，存下了他的手机号，然后拨了过去。

  陈雅婷听见他的手机铃声，又是一愣。

  是陈奕迅的歌，她从前最爱的一，整日在他耳边唱，他腻烦了会嘲讽一句，&1dquo;难听死了。”

  他把手机递回来，目光落在她身上，&1dquo;我以后在这里定居，要联系我，随时都可以。”

  陈雅婷接过来，&1dquo;嗯”了声，本想说再见，可看他抬脚欲走，心下又是一慌，好像他这一走，又该是十年分别，她猛叫住他，&1dquo;那今天可以吗?我请你去吃饭。”

  他脚步顿下来，目光直直地瞧着她，她清醒过来，暗暗骂自己，&1dquo;没事，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改日也可以。”

  从见他到现在，他终于露出丁点笑意来，偏头跟身边的副总说：&1dquo;那我就不陪您回去了，您看成吗?”

  副总目光微微打量了她片刻，最后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1dquo;陪我做什么，忙正经事要紧。”

  副总对陈雅婷说了声告辞，领着另一位荣盛的高层走了，走远了，还能听见两个人的谈话，副总说：&1dquo;怪不得小江单身这么多年，给他介绍女朋友也不要，原来是有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