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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胡乱猜测道:“你属狗的吧?”
这有点像骂人的话,擦肩路过的行人没忍住回望他们一眼。
谢征一道眼风朝着樊长玉扫去,樊长玉很想收敛自己脸上的笑,却还是没绷住。
她说:“真要属狗还挺符合你性子的。”
她脸上那个笑容实在是肆意又灿烂。
谢征侧头看她一眼,问:“什么意思?”
樊长玉轻咳一声:“听说属狗的都特别记仇,骂人也很厉害。”
话没说完就收到了一记凉飕飕的眼刀。
樊长玉莫名心虚:“你自己那张嘴有多毒你不知道?”
谢征嘴角轻扯:“我也没在旁的事上多说你什么,不过是说你挑男人的眼光差了些,一个宋砚就让你念念不忘至今……”
樊长玉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自食恶果,当初为了不让他误会自己对他有不轨之心,鬼扯了个自己对宋砚一往情深的谎话,现在好了,这人逮着机会就要对她一番鄙视嘲讽。
她忍不住道:“我何时对他念念不忘了……”
“噗——”
挂满条幅和花灯的灯墙后传来一声嗤笑。
樊长玉抬眼望去,就见几个猜灯谜的公子哥撩开条幅,从灯墙后边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正是宋砚。
“宋兄果真是深藏不露,县令千金为宋兄的才学所折服,就连这成了婚的前未婚妻,都因宋兄同夫婿不合!”一杏黄长衫戴冠的男子用合拢的折扇指了指樊长玉,脸上一派轻浮的笑意。
显然方才在灯墙后边嗤笑出声的也是他。
樊长玉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怎么也没料到那灯墙后竟会是宋砚和他的一众同窗。
她唇角瞬间抿紧,让那姓宋的误会自己还喜欢他,可没有比这更让她膈应的事了。
谢征见过宋砚,对他尚有几分印象,冷沉又压迫感十足的视线朝那几个风流仕子扫去时,在宋砚身上多停留了几息。
宋砚穿着一身靛蓝色袍子,大冷天的手上也拿了把折扇,接触到谢征的目光,与之对视后便下意识回避开了去。
他的几个同窗倒是不以为意,觉着他们一个个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上了公堂都可不跪,何至于怕这么一个屠户女的赘婿。
那黄衫男子当即就讥嘲道:“这位兄台,你也别沉不住气,宋兄乃清平县乡试唯一中举之人,你家娘子念着宋兄也是情有可原。”
他边上的另一男子打量樊长玉许久后突然抚掌笑道:“我想起来了,有一年这位小娘子还特地来县学给宋兄送过冬衣,那时我还问宋兄这是何人来着,宋兄答是家妹!”
“看来这小娘子对宋兄的确是情根深种,也无怪乎那位兄台提起宋兄就气急败坏……”
这会儿灯会上正热闹,几个人这一唱一和的,引得不少行人都驻足看热闹,好事者对着樊长玉指指点点。
“原来这就是宋举人那退了婚的未婚妻。”
“生得倒是一副好模样,可这都成婚了,还念着宋举人作甚,果真只有上门女婿才忍得下这样的气……”
“怎就这么巧在这儿碰上了,莫不是知晓宋举人今晚会来这灯会,特地前来就为了见宋举人一面?”
宋砚听得这些,目光扫过樊长玉,收回视线后对同伴道:“走吧,这灯谜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好猜的。”
樊长玉听着那些议论声,再接触到宋砚那个眼神,只觉一股窝火从心口顺着血液烧进了四肢百骸,浑身都犯恶心。
谢征看了她一眼,瞥向几人:“站住。”
语调懒散却是命令的口吻。
有了他这句话,围观的人脸上更兴味盎然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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