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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地背着她，走过那群试图冲破束缚的修士，走过残破碎裂的颓垣断壁，走过短暂又夷愉，漫长却也无望的此生。

  他一路背拂珠走过刀山火海。

  走到火海尽头，他听见拂珠说：&1dquo;就到这里吧。”

  他仍旧缄默，将她放下来。

  这时，仓促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拂珠回，看了眼身后。

  是那些修士终于冲破束缚，追过来了。

  &1dquo;曲从渡!”

  修士们叫喊道：&1dquo;适才是我等大意，才叫你得手。这回我等必然&he11ip;&he11ip;”

  修士们没能说完。

  因为曲从渡已转过身，精巧别致的折沉簪微光闪烁，似是又要动作。

  修士们顿时齐刷刷停住脚步，如临大敌。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曲从渡并未出手。

  &1dquo;何为正，何为邪?”他问。

  无人答话。

  修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曲从渡再道：&1dquo;解族是正是邪?”

  这次有修士答：&1dquo;解族位列九州三氏五族，自然是正。”

  曲从渡道：&1dquo;解子沣也是正?”

  那修士想也不想地答：&1dquo;解子沣自然也&he11ip;&he11ip;”

  话说到一半，却犹豫起来。

  解子沣那等手段，真的算正道吗?

  纵是真正的邪道的手段，怕也不及解子沣一半残忍。

  便支支吾吾答：&1dquo;也、也勉强算是吧&he11ip;&he11ip;”

  曲从渡道：&1dquo;所以解族纵容解子沣杀我全家，他们还都是正?”

  &1dquo;&he11ip;&he11ip;”

  那修士瞬间闭嘴。

  再无人答话。

  &1dquo;我被解子沣逼迫入魔，我是邪?”

  &1dquo;&he11ip;&he11ip;”

  &1dquo;我为我家人报仇雪恨，我是邪?”

  &1dquo;&he11ip;&he11ip;”

  此地一时寂静。

  修士们全呐呐不敢言。

  事到如今，谁还在乎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总归曲从渡以魔修之躯将解族灭门&he11ip;&he11ip;

  却听曲从渡笑了下：&1dquo;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正与邪。”

  修士们静默。

  曲从渡不再问了。

  他长长叹息一声。

  这一叹，仿佛将这百余年的孤与苦全吐了出来。

  随后他抬起手，小心地将折沉簪插入间。

  玉簪莹白，衬得他眉心红痕深沉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