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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何娇看着眼前的字,吓得脸色扭曲。
“石山,你还不把人放开”石大富回过神来,从地上站起过来拉人,石山此时猛的一抬头,双眼泛红,把石大富唬得一屁股倒在地上,随行的丫鬟根本不敢过来。
“我娘忌日你带她过来?也不怕脏了我娘的坟,我就不明白了,石大富怎么多年你是怎么安稳睡觉的,你就没有夜半惊魂被吓醒的时候?”石山每说一句,手里就用一分力把何娇的头往坟头上撞。
石大富脸色也变了,顾念死了他不是没有做过噩梦,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都过去了,他现在万分后悔不应该来这里的,看着这座坟头,他突然有一股冷汗从脚底冒出。
“本来你们不来找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你们非要上来找揍”石山松手把人放了,何娇连连退开,离坟头远了好些距离才停下,头发凌乱,和疯婆子一般。
石山用手扫了扫坟头,几步走到石大富面前,低下头去“我也不是傻的,以前没见你找我,如今又赶着贴上来,无非为的不就是我现在这个店,但是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我就是把店当柴火烧了也不会给你!最好不要再来招惹我,趁着老子还不想报复你,麻利的给我滚”
石大富青了一张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竟然此刻才发觉这个他养了几年的儿子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他突然有些害怕,站起带着何娇急匆匆的离开。
石山站定了好一会才转过身,重新收拾了一下坟头,打扫干净,最后龇一口大白牙“等下次有空了再过来看你”
暖风中,坟前一把白色的菊花在风中摇曳。
石宅,看到灰头土脸回到家的人,石月兰气得在拿身边的丫鬟出气“哼,不认拉倒,当我们稀罕和他相认,一个粗鄙的男妻!”
石文博手里正拿着一本书,他长得和石大富似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肥硕的身子再过几年已经差不多可以和石大富媲美了,他面上倒是不如石月兰一般生气,只是兀自的在自言自语“他的店现在每天赚得怕是比川福楼都多,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劝爹不要把他赶出去,那样他店里的钱都是我们的了”
一家子四个人各怀鬼胎。
石山抬头看向偌大的宅子上方,一块牌匾上“何府”两个字让他在门口走了几圈,直到府里的老管家来才跟着进去。
迎路进去都是一排的松柏植株,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石山快步走到老管家旁边“老管家,何隽之该不会是你府上的吧?”
“哦,你说少爷啊,石老板认识我们家少爷”
石山强挂起笑来“……谁不认识何院长”
老管家笑了笑,自家公子的名讳确实在镇上少没有不知道的。
老管家领着人先去后厨的厨房看了一眼明天寿宴上所用的材料是否齐全,随后又带着石山去了一早准备好的厢房,因为寿宴宴客的客人不少,石山就先过来住一晚,等明早天还擦亮就得起来布置菜色。
老管家关上门出去,石山把背着小包袱一扔,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喝。
搞了半天是为何隽之的娘做寿宴,他当时听到何府的时候还诧异了一下,唉,睡觉睡觉,明早起来干活,拿钱走人。
次日,寿宴上除了一开始订好的菜色,每桌还有一盘鸡蛋糕,是石山用鸡蛋面粉和鲜牛奶做的,金黄膨软,散发着甜甜的香味。
来的客人没见过这东西,但一尝味道个个都觉得好吃,其中女眷和小孩更是喜欢,何夫人还有些奇怪,之前没订叫鸡蛋糕的菜,打发老管家去后厨问问。
石山正在后厨挥舞着大勺子做菜,头发挽成一坨扎在头顶,正随着做菜一颠一颠的,毛婶每次见到都是像小公鸡的尾巴。
石山“……”公鸡的尾巴是一坨的吗?哪里像了。
石山见老管家来问多出来的菜色,抽了隔空回道“这是额外赠送的,就当我给何夫人的寿辰添礼物”
何夫人寿宴,镇上有钱有权的人基本都来了,还有一些是从外县过来,高头大马华贵的马车,在门口停了不少,但要论来的多的,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众所周知,何隽之已到适婚的年纪,何夫人这次寿宴过寿是其次,主要还是为儿子参谋参谋婚事。
霍掌柜和何家交好,坐在主位上,开始的时候还和桌上的人寒暄,等菜上了,尝尝这道好吃,那道也好吃,嘴倒是没闲下来,就是忙着吃了。
本来就热闹的宴客也突然因为门口出现的人更热闹了,门口的几个人被人引进厅内,中间的男子衣裳华贵,拿一把纸扇,一摇一摇的走了进来,他先是向何夫人恭贺了几句,转脚就去了何隽之旁边的凳子坐下。
“隽之兄,好久不见”语气漫不经心,一副狐狸样子。
何隽之“你我上次想见还不过百日,何来好久不见之说”
“还是这么刻板,真是无趣”男子把扇子一合,看到桌上的菜色,来了兴致“菜色看着不错,我尝尝”
尝的是石山用了香醋酱油胡萝卜丝等调料拌制的凉鸡米线,
“这不是关家最近新研究出来的吃食吗?没想到还可以这么吃,味道不错”男子嘴上夸着,动作倒是克制,吃了几嘴就放下了筷子。
和他们坐一桌的霍掌柜忍不住插了句“关家?呵,一看你就是外来的,这米线是小山发明的,也只有他那的味道最正宗”看对面的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霍掌柜有些气急“不信,你问问隽之,我老头子有没有说错”
“确实如此”
男子一听,顿了一下,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哦,看来是我见识浅薄了”
石山在后厨里和老管家聊天,两个人坐在一张小桌子上,现在差不多也不太忙,老管家抽了个空来后厨看看。
石山见他忙前忙后,特意给他做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和管家一搭一搭的聊天,桌上放着一盘炒花生米,一小壶瓷白的酒,聊了半天,也只是老管家在夸奖他家少爷几岁如何如何,做了什么什么善举,石山早没心思乱想,他的屁股才好利索没几天。
两人对酌几杯,这酒纯正得很,香气比店里卖得香了不止一个度。
“老管家,你这酒哪买的?我哪天也去买点”
老管家才喝了两口就不喝了“这酒是别人送的,摆府里也没人喝,你要喜欢我和夫人说一声,让你带几壶回去”
“那还真谢谢你老了”石山乐得讨了几壶好酒,抓了把花生丢进嘴里。
寿宴一直到天黑才结束,石山正抱着何夫人送的两壶酒回厢房,酒色微醺,脑袋放空,脚步有些飘飘然。
“你我素未相识,姑娘自重”
石山背过身去,朝身边的柱子一靠,顺着柱子滑坐到地上。
“……表哥,我是月兰,你,你不认识我了吗?三年前在青溪书院”
何隽之思前想后,对面前的人毫无印象,不过……看面前人的样子“你是表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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