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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诶&he11ip;&he11ip;诶？到底要干嘛啊？”

  谢凌依完全搞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但他的眼神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谢凌依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忆起来：

  &1dquo;嗯&he11ip;&he11ip;那就从&he11ip;&he11ip;从我在锦澜花苑门口下车的时候开始讲吧&he11ip;&he11ip;”

  谢凌依回忆起自己前天的经历，由于夜深要求&1dquo;事无巨细”，她只好努力把能想到的每一个细节都讲出来。这其中，夜深不时打断她的话提问，老实说搞得她有点儿不耐烦，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尤其对夏江家十多年前的那个鬼故事、谢凌依吃饭时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以及那天凌晨生的事情，他问得十分仔细，几乎是要求她以秒为单位去回想当时的状况。终于说完的时候，谢凌依觉得自己体内的水分都散失光了。

  &1dquo;原来如此&he11ip;&he11ip;红眼睛的女人&he11ip;&he11ip;这地方还有这么个故事啊&he11ip;&he11ip;”夜深轻声自语，&1dquo;但十多年前生的事后来一度停止，却为什么会在现在又重演了呢？”

  &1dquo;你还真信啊？”谢凌依嗤笑一声，&1dquo;说了只是故事而已啦！我那时候也就是做了个噩梦。比起考虑这个，你还不如多帮我想想那个小孩到底可能去了哪儿，早点儿把他找着才是要紧事。”

  &1dquo;是吗，只是故事而已&he11ip;&he11ip;你这么想啊&he11ip;&he11ip;”夜深的语气有些让人捉摸不透，&1dquo;那我问你，你去夏江房间对面的屋子确认过了吗？”

  &1dquo;我有病啊？就算没有鬼，那也是死过人的房间，不吉利好吗！而且就算我想看，也没有钥匙啊。”谢凌依回应道。

  &1dquo;你说过&he11ip;&he11ip;夏江凌晨出去之后，你等了很久她都没有回来。而第二天你看到她的时候，觉得她的眼睛有些泛红&he11ip;&he11ip;”

  &1dquo;也不是很久啦&he11ip;&he11ip;”谢凌依抓抓头，&1dquo;嗯&he11ip;&he11ip;应该说，具体多久我也不知道，当时也没那么清醒，感觉挺久，但说不定实际就过了两分钟。而且夏江说了，她就是出去上个厕所。至于她眼睛红&he11ip;&he11ip;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1dquo;有可能，但我得说一声――”夜深面向她说道，&1dquo;今天我跟她说话的时候，也觉得她的眼睛很红，不光她，林威的眼睛也是。可能因为我在的缘故让你分心没有注意到。另外，窗台上摆着一瓶氧氟沙星滴眼液，买药的单据还压在下面，是昨天刚买的。”

  &1dquo;诶？”

  &1dquo;不过当然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可能她就是不巧被传染了红眼病，这很正常。”

  &1dquo;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谢凌依对他这种态度烦躁得要命，&1dquo;你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1dquo;抱歉，现阶段我还没法下结论。”夜深耸了耸肩，&1dquo;说到底，所有的信息都是从你那儿得来的，带有相当程度的主观性，要是就这么作出判断，那也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1dquo;也就是说，我其实就是白给你讲了半天故事喽？”

  &1dquo;也可以那么说。”

  谢凌依不知自己该不该生气，但她现在却连火的力气都没了，只觉得一股深深的疲惫感上涌，就和昨天见到夜深那会儿一样。现在她也多少有点儿经验了，比起大吵大闹，还不如干脆不理他。毕竟就算跟他凶，他也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最后他没什么损失，反而生气的一方气上加气，指不定要被他气出心脏病来。

  唉&he11ip;&he11ip;这货难不成还真是我命里的克星？谢凌依垂头丧气地想着。那么轻易就答应房东签了协议&he11ip;&he11ip;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两人已经离开了那条黑漆漆的小巷，来到路灯昏暗的马路边上。人行道一旁是锦澜花苑的栅栏围墙，夜深靠外谢凌依靠里，悠然前行的两人在旁人看来说不定倒有几分情侣散步的感觉，不过当事人却毫无自觉就是了。

  在快到锦澜花苑大门的时候，他们终于拦到了一辆出租车。谢凌依拉开后车门一头钻了进去，又走了一天的双脚比昨天还要酸痛难忍。她巴不得赶紧回去躺在那张铁架床上，把所有的劳累都丢进梦里。

  可夜深却迟迟没有坐上来。

  &1dquo;喂，你干嘛呢？”谢凌依忍不住探头朝他喊道，&1dquo;你不来我自己走了啊！”

  但夜深没有回应，他只是直挺挺地站在小区门口明亮的灯光下。那光芒将他的影子斜斜投射在马路上，有如一尊修长的黑色雕像。这雕像低头看着手中抱着的物体，那是一个介于品红与淡粉之间的皮球，在大灯的照耀下反射着妖异的光。

  &1dquo;这样啊&he11ip;&he11ip;”夜深喃喃地说。

  第二十四章夏之殇（前篇）

  脚步声。

  轻轻的、缓缓的脚步声，还带着些拖沓的意味，像是鞋底在地板上摩擦着。虽不比用尖利的物体在黑板上划过，但这绝对也可算作是&1dquo;令人不快的声音”之一。

  夏江苏醒过来。

  一开始，意识尚处在朦胧的混沌之中，眼睛也仍然紧闭着，只是勉强能够明白自己已经&1dquo;离开了梦境”而已。说起来&1dquo;梦”还真是个暧昧不明的东西，明明置身其中的时候真切地认为那就是现实，醒过来以后就能在瞬间把它忘个干净，有时都让人不禁想去怀疑自己是否刚刚在平行世界经历了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