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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曜安静了一会儿。

  几分钟后，他又把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1dquo;&he11ip;&he11ip;不瞒各位教官，我其实一直都活得很压抑。”

  迟曜缓慢地问：&1dquo;我活得压抑?”

  &1dquo;你能不能不要影响我创作。”林折夏抬起头。

  林折夏又说：&1dquo;你自己说的出去透气，我总得点题吧，为什么出去透气&he11ip;&he11ip;因为压抑。”

  迟曜&1dquo;哦”了一声：&1dquo;所以我为什么压抑?”

  林折夏：&1dquo;这个还没想好。”

  想了两分钟，林折夏接着写：

  我会压抑的原因，是因为我向往自由，我迟曜就是这样一个不羁的人。

  自由!这个从人类诞生就让人探索不止的课题，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在想，到底什么是自由?

  昨天晚上，我试图从墙外找寻这个答案。

  答案的&1dquo;案”字还缺个木，没写完，林折夏手里那张纸就被迟曜一把抓了过去。

  &1dquo;门就在边上，”迟曜说，&1dquo;自己出去。”

  万事开头难，林折夏开了头后竟有些不舍：&1dquo;我刚进入创作状态&he11ip;&he11ip;”

  迟曜：&1dquo;出去。”

  &1dquo;&he11ip;&he11ip;”

  出去就出去。

  她还不想待呢。

  她刚起身，病床上的人轻咳了一声。

  她正要说&1dquo;你还有什么屁就快点放吧”，但是迟曜却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语气说了一句话。

  这人大部分时候说话语调都很散漫，带着点不太明显的冷嘲热讽，但他说这句的时候收起了这些，声音放低，竟有些近似温柔的错觉。

  &1dquo;我没事，”迟曜说，&1dquo;下次别哭。”

  -

  军训很快进入最后一天，离别之际，学生和教官之间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原本觉得想赶快逃离的地方，现在却觉得不舍。

  面对在心里偷偷骂过一万次的教官，现他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

  &1dquo;你们这群方队都走不好的兔崽子，”最后一天，教官笑着说，&1dquo;回学校之后好好学习。”

  这会儿是休息时间，等下午结营仪式结束，他们就要坐上大巴车返校。

  一个班围坐在一起，和教官聊了会儿天。

  唐书萱主动问：&1dquo;教官，我们在你带过的连队里，是不是还算表现比较好的。”

  教官：&1dquo;不好意思，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全班哄笑。

  林折夏坐在树荫底下，七班和一班正对着，她抬眼就可以看到对面一班的队伍。

  层叠的人群中，迟曜坐在最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