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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页（第1页）

文森念完咒语已经过了三分钟。奥迪斯依旧像一具尸体那样躺在床上，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也没有任何反应。在法兰克的恳求下，文森又念了一遍，但结果仍是一样。文森道：&ldo;这种方法以前没有人试过，失败的可能性很大。&rdo;法兰克眼中渐渐黯淡的希望之火一下子被扑灭了。奥利维亚道：&ldo;有没有补救的办法？&rdo;文森苦笑道：&ldo;没有人试过就说明没有人失败过，没有人失败过又怎么会有人去想补救的办法？&rdo;法兰克失魂落魄地走向奥迪斯，然后蹲在床边，用指尖依恋地抚摸着他冰冷的面容。默多克长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道：&ldo;振作起来，孩子。如果奥迪斯看到你这个样子，同样不会高兴的。&rdo;法兰克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哭声折磨这位同样悲伤的老人，&ldo;我宁可他不高兴，也许这样，他就会起来，起来向我发脾气。&rdo;默多克闭上眼睛，&ldo;他不会对你发脾气。&rdo;&ldo;他每次生气，就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恶劣的习惯，他这个混蛋。&rdo;法兰克忍不住颤抖起来，头深深地埋在奥迪斯的肩膀上，希冀着记忆中的温度能够再度环住自己。可无论等待多久，环住他的，永远是寂寞与空虚。在这期间，海登悄悄地挪到蒙德拉的身后，轻声道：&ldo;有没有办法把他的灵魂召唤回来？&rdo;他不敢太大声，以免蒙德拉的否定答案再度伤到已经伤心欲绝的法兰克和默多克。蒙德拉低头沉思了好半晌，显然这个问题超出他常用知识的范畴，让他不得不认真思考，&ldo;如果他的灵魂足够强大的话，也许可以。&rdo;海登眼睛一亮，连站在他们旁边的文森和奥利维亚也看了过来。蒙德拉道：&ldo;不过他的精神力耗尽了，灵魂的意识很薄弱。&rdo;海登道：&ldo;所以？&rdo;蒙德拉道：&ldo;虚弱的灵魂会被吃掉的。&rdo;默多克身体一震，转头看过来。法兰克也听了这句话，抬起头，茫然地盯着他许久，突然反应过来，胡乱地擦掉眼泪，急切地问道：&ldo;我们现在找到他的灵魂，是不是就能把他救回来？&rdo;海登道：&ldo;人死后的灵魂会去哪里？&rdo;&ldo;亡灵界。&rdo;蒙德拉道，&ldo;除非变成巫尸和亡灵骑士，那么灵魂就会留在这个世界。&rdo;奥利维亚道：&ldo;所以巫尸和亡灵骑士依然保有着灵魂？&rdo;蒙德拉点头道：&ldo;是的。&rdo;奥利维亚道：&ldo;他们有意识吗？&rdo;蒙德拉想了想道：&ldo;我只能单方面地发出指令。&rdo;法兰克重新燃起了希望，兴冲冲地冲过来，&ldo;如果找到奥迪斯的灵魂，他就能复活吗？&rdo;蒙德拉道：&ldo;不知道。&rdo;他判断奥迪斯死亡是因为他的灵魂已经不再这个世界，无法感应。但是他的身体之前一直被冰封着，还保存得很好。如果文森的咒语真的有用的话，也许能够救回来。对此，他也很好奇。法兰克问道：&ldo;亡灵界在哪里？&rdo;蒙德拉道：&ldo;你可以自杀，然后就能去了。&rdo;法兰克呆了呆道：&ldo;一定要死后才能去吗？&rdo;蒙德拉道：&ldo;那里是亡者的栖息之地。&rdo;文森别有深意道：&ldo;唔，我以前一直以为亡灵界是传言，如果亡灵界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蒙德拉拥有通往亡灵界的钥匙这个传言也可能是真实的？&rdo;沮丧的法兰克抬起头，炯炯有神地看着蒙德拉。蒙德拉没做声。海登双手搭住他的肩膀，柔声问道：&ldo;那里是不是很危险？&rdo;蒙德拉道：&ldo;老师说不能去。&rdo;法兰克张了张嘴，随即失落地闭上了。众人又沉默下来。虽然法兰克和默多克很想救奥迪斯，却不可能强迫蒙德拉为他们去冒险，就算他们拉得下面子，蒙德拉也未必会听。至于文森、奥利维亚和海登更是帝国的三大支柱，就算他们愿意前往，他们也不能这么自私。法兰克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捏着衣摆。原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但仔细想来，其实只是从一个绝境跳入另一个绝境罢了。文森将奥迪斯重新冰封起来的，默多克派人送回了密室。一行人各自带着心事离开。会住所的路上，罗德郑重地警告道：&ldo;千万不要答应去亡灵界。&rdo;蒙德拉没做声。罗德道：&ldo;就算你把奥迪斯的灵魂带回来，他也不能复活的。&rdo;蒙德拉惊讶地侧头，&ldo;为什么？&rdo;罗德道：&ldo;亡灵界是个各种灵魂的聚集地，奥迪斯的灵魂如果没有被吞噬，就是吞噬了其他人的灵魂，变成了更强大的灵魂。以他的原来身体，绝对无法承受的。&rdo;蒙德拉停下脚步，眯着眼睛道：&ldo;你知道得很多。&rdo;罗德叹气道：&ldo;我和你的老师曾经去亡灵界偷偷瞧过一眼，那造成了我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rdo;蒙德拉道：&ldo;只是偷偷瞧一眼？&rdo;罗德犹豫了下才道：&ldo;为了制作巫妖。你的老师想出先将灵魂从人类身体里剥离，等炼制身体成功，再将灵魂放回去的办法。但是等身体炼制成功之后，我们才发现原先的灵魂变得太弱小，无法进入改造后的身体，所以我和你的老师才想到亡灵界找一个合适的灵魂。&rdo;蒙德拉道：&ldo;找到了吗？&rdo;罗德摇摇头道：&ldo;制造巫妖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必须时刻注意着身体和灵魂的契合度。很多巫妖并不是承受不住身体上的痛苦，其实是他们灵魂成长的速度无法跟上身体成长的速度。我们原本打算再做一个实验的，可惜材料不够。正好你的老师遇到了正在各地巡查的卡斯达隆二世，于是用一张召唤卷轴换取皇帝帮忙搜集材料的权利。我和你的老师一起在帝国的皇宫里呆了一年多，才将各种材料收齐。&rdo;说到这里，他顿住了，无论蒙德拉怎么催促都不肯再说下去。看着蒙德拉不解的目光，罗德禁不住苦笑。他怎么好意思告诉他，因为自己贪恋皇宫的荣华富贵，所以偷偷离开了老蒙德拉，苦心学习土系魔法，然后脱掉那件掩藏着全部自己的宽大亡灵法师袍，应征成为一名能够正大光明地走在阳光下和权贵中的宫廷魔法师。即使他背叛了自己和老蒙德拉的友谊，老蒙德拉还是找到他，送给他一张召唤卷轴，以免他身份被揭穿的时候孤立无援。这张卷轴他一直没有用，无论多么危机的时刻，他都保存了下来，直到蒙德拉被光明神会送上火刑台‐‐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使用，他才觉得自己没有辜负老蒙德拉送他这张卷轴的友情。87、寻找灵魂（七）他们回到住所，已经傍晚了。别墅餐厅放着慢慢的食物，任人取用。其他亡灵法师们正沉默地占据着长桌的一小片区域，与其他人保持着一手臂以上的距离。看到蒙德拉进来，其他亡灵法师都停下了进餐的动作。尽管蒙德拉没有刻意张扬自己的身份，但他们依然打听到了他的名字。对亡灵法师来说，蒙德拉绝对不是一个友善的名字。蒙德拉似乎没察觉他们对自己的戒备，兀自和罗德一起在长桌的另一头坐下，悠然自得地吃起来。其他亡灵法师观察了会儿，见他们除了吃饭之外没有其他异动，才继续进餐，但动作明显比之前快了两三倍。等蒙德拉和罗德吃完，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罗德吞下最后一块牛排，用餐巾擦了擦嘴唇，疑惑地看着蒙德拉道：&ldo;你吃得一点都不少，可为什么不长肉呢？&rdo;蒙德拉道：&ldo;因为我吃的是牛肉。&rdo;罗德嘴角一抽，&ldo;我确定我身上的赘肉在我吞下肚子之前也不是人肉。&rdo;蒙德拉转头打量着他。罗德道：&ldo;看什么？&rdo;蒙德拉道：&ldo;也许你们属性一致。&rdo;罗德：&ldo;……&rdo;到晚上，罗德想想今天的情形，怕帝国方面有人跑来当说客，还是不放心地溜达过来，对认真刷巫尸的蒙德拉耳提面命道：&ldo;绝对不能去亡灵界，至少不能现在去。&rdo;蒙德拉抬起巫尸的手道：：&ldo;你这一块没刷好。&rdo;&ldo;哪里？&rdo;罗德凑过去。&ldo;这里有一小块比别的厚。&rdo;蒙德拉挑剔道。罗德道：&ldo;嗯，可能没刷匀……我又不打算展览。&rdo;蒙德拉掏出药水滴了滴，那一小块厚厚的绿色就被稀释了。罗德看他小心翼翼地处理着细节，摇头道：&ldo;你简直比老蒙德拉还要挑剔。&rdo;门突然被轻轻敲响了。罗德一惊，下意识地跑向阳台，很快又折了回来，驾轻就熟地打开衣橱钻了进去，然后轻轻关上橱门。这边，蒙德拉正好打开门。法兰克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神情不安，&ldo;抱歉，打扰您休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