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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遥远谨慎的看了看简沛然，唐启耀这样说话显然是失礼的，他居然也不生气？简沛然也转过头来看着林遥远，笑容满面道：&ldo;你最近不是在和雷一鸣合作吗，感觉怎么样？&rdo;林遥远道：&ldo;很荣幸，学到很多东西，他很厉害。&rdo;简沛然得意道：&ldo;他以前可没有这么厉害，全是我教出来的。你想不想变成他那么厉害啊？&rdo;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俨然就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儿童的家长在一旁不满道：&ldo;简沛然，你差不多点行了，别逼我跟你算雷一鸣当初被你挖走的旧账。&rdo;简沛然毫不留情的说道：&ldo;呸，是被我挖走的还是被非凡逼走的？你少替非凡洗白……&rdo;唐启耀皱眉道：&ldo;照你这么说，非凡这种不择手段的公司当然要榨干艺人才行，那之前说好的那件事就算了。&rdo;简沛然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ldo;我说笑而已的，非凡的大气度业内谁不知道，唐总监的个人信誉更加是路人皆知，肯定是一言九鼎快马加鞭的，说好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你别逗我了。&rdo;唐启耀一脸的意料之中，说道：&ldo;那你还有事吗？&rdo;简沛然迅速的站起身道：&ldo;你们接着聊，我先走了。&rdo;又向林遥远道：&ldo;唐总监比我会教艺人，你跟着他一定前途无量的，干巴爹！&rdo;简沛然走了有半分多钟，林遥远才从他的余韵中醒过来，说道：&ldo;简总裁他真是……别具一格。&rdo;唐启耀道：&ldo;我和他是中学同学。&rdo;林遥远意外道：&ldo;怎么以前没听说过？&rdo;一问出口就明白了答案，非凡和新艺是同行冤家，如果唐启耀和简沛然是同窗的消息人尽皆知的话，对唐启耀并不是一件好事。你不在意我唐启耀道：&ldo;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简沛然是中学临近毕业时才转学到我的学校，同窗时间只有两个月不到。&rdo;林遥远怔了怔问道：&ldo;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有多复杂？&rdo;唐启耀伸出筷子夹了片火腿，&ldo;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rdo;说着手里的筷子轻飘飘的向前一探，把火腿放在了林遥远面前的碟子里。林遥远不是太自在的说道：&ldo;装神弄鬼，我的情绪才没有那么流于表面。&rdo;唐启耀点点头，&ldo;说的对，所以我也不是从刚才你看火腿的眼神发现你很喜欢它的。&rdo;&ldo;……雷一鸣当初为什么转去了新艺？&rdo;林遥远直觉刚才简沛然的话里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讯息。唐启耀笑起来，说道：&ldo;你和雷一鸣几年前就是好哥们，怎么明知故问？&rdo;林遥远一惊，和唐启耀的相处模式越来越熟稔，导致他开口说出的很多话似乎都欠缺了考量。他斟酌了几秒说道：&ldo;我恰好那个时候和他有矛盾，一直到他解约跳槽去新艺，好长时间都没有联系过，所以并不是太清楚。&rdo;唐启耀并没有提出质疑，似乎接受了他的说辞，说道：&ldo;其实雷一鸣那时候的个人生活出了点问题，严重影响到了工作，公司决定冷藏他一段时间，简沛然那时候就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双方马上一拍即合。不过简沛然刚才说的有句话是对的，雷一鸣在非凡的时候的确不够出色，是新艺发掘了他的潜能。&rdo;&ldo;个人生活问题？&rdo;这个模糊的说法更加令林遥远费解，&ldo;他当时已经开始接男一号的角色，什么问题能让公司决心冷藏他？&rdo;唐启耀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一笑，道：&ldo;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被冷藏了几个月吗？&rdo;林遥远的眼睛瞬时睁大，讶异道：&ldo;雷一鸣是gay？&rdo;唐启耀赞许道：&ldo;看来你的记性比我想的要好一点。&rdo;许多片段在林遥远的脑海里迅速的串联起来，之前不大明白的一些事这时变得豁然开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ldo;这怎么可能？&rdo;唐启耀十分随意似的问道：&ldo;什么不可能？&rdo;林遥远只是看着他，却不开口说话。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想，雷一鸣和程琛？！？！唐启耀向前倾了倾身道：&ldo;你是不是已经听说过什么？上次我看到你和程琛吵架，和这件事有关系？&rdo;这句话无疑是在证实林遥远的猜想，他犹豫道：&ldo;雷一鸣被雪藏，是因为他和程琛在一起吗？&rdo;唐启耀沉默着盯着他看了一会，说道：&ldo;如果我说是，你会很伤心？&rdo;林遥远愣了一下，才道：&ldo;应该会吧，那到底是不是？&rdo;唐启耀的样子有些无奈，说道：&ldo;你可真是……多少也考虑一下我的心情，我可是刚刚向你表白了没有多久。&rdo;林遥远怀疑道：&ldo;你在故意转移话题？&rdo;唐启耀放在桌上的两只手微微抬高，做了个有些搞怪的投降姿势，&ldo;你的怀疑精神每次都只在我这里才发扬出来。雷一鸣在转约去新艺之前，的确和程琛不清不楚过一段时间，但是两个人到底什么情况，我就不是太清楚了。&rdo;林遥远的情绪有点明显低落，低下头一勺一勺的喝粥，好像也没了说话的心情。唐启耀安静的坐在对面等着他把粥喝完，才道：&ldo;这粥驱寒的效果如何？现在还冷不冷？&rdo;林遥远点了点头道：&ldo;好像有点效果。&rdo;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ldo;谢谢。&rdo;唐启耀的唇角上扬起来，低声道：&ldo;我可不只想要你一句谢谢。&rdo;林遥远的脸顿时垮了，把餐巾拿下来扔在桌上，冷着声音道：&ldo;你买单，我在门口等你。&rdo;唐启耀买完单走出饭店大门，林遥远的车果然停在台阶下等着。唐启耀上车后，林遥远问道：&ldo;送你回片场，还是直接送你回家？&rdo;唐启耀道：&ldo;怎样都好，你做决定。不过，&rdo;他顿了一下，笑道：&ldo;如果不是你想早点回家休息的话，我当然还有更有趣的提议，你要不要听听看？&rdo;林遥远只当自己没听到后半句，一语不发的发动车子。唐启耀随手按下cd机的开关，曲调和缓的情歌缓缓的飘扬在狭窄的车厢。两人都安静的看着前方，林遥远的情绪没多久就消散在了舒缓的气氛中。唐启耀偏爱怀旧风的老歌，家里的唱片基本上也清一色都是这类。也许是受他的影响，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林遥远车里的cd歌曲也没跳出过这个范围。唐启耀为了祝贺《杀客》顺利杀青送了一部车给他，那天晚上兄弟俩一起到高架桥上兜风，在这样类似的乐曲里绕着环线转了一圈又一圈。林遥远忽然觉得失落起来，他和唐启耀，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那样的日子是不是再也无法重现了？他的心头猛然间涌起一阵强烈的冲动，也许该把真相告诉唐启耀，不能再这样拖拉下去，再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只会令两人越来越尴尬，将来即使真相大白，恐怕也无法再如从前一样自然相处。&ldo;你……信不信鬼神？&rdo;林遥远压抑着即将揭开真相的激动心情，强作镇定的问道。唐启耀似乎考虑了考虑才道：&ldo;不信，我是无神论者。&rdo;林遥远不死心道：&ldo;那你信不信人死了以后是有灵魂的？&rdo;唐启耀这次回答的很快：&ldo;我还是个唯物主义者。&rdo;林遥远被连泼了冷水，有点微恼道：&ldo;人死就是灯灭，所以你才完全没把你那死去的弟弟当回事吗？&rdo;唐启耀变了脸色道：&ldo;你胡说什么？&rdo;林遥远冷笑道：&ldo;我胡说？唐启辉葬礼那天你做过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rdo;唐启耀僵硬着侧过身来看着他，半晌才道：&ldo;你……知道了什么？&rdo;这口气憋在心里足足八个多月，总算吐出来的感觉让林遥远异常的轻松，他几乎是带了点恶意的嘲讽道：&ldo;你说呢？&rdo;唐启耀沉默了下去。林遥远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再开口，自己又耐不住，趁着道路顺畅回过头看了看他，顿时心里突的一跳。唐启耀居然一幅大受打击的模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就连嘴唇都微微有些泛白。林遥远的震惊非同一般，他先前大概有点感觉出唐启耀对&ldo;林遥远&rdo;可能是真心，现在看来这可能又上升了很大的百分比。&ldo;其实，我并不是……&rdo;唐启耀急匆匆的打断他道：&ldo;那是我的问题，那种时候的确很不恰当。不过我并不是不在意我弟弟。&rdo;他用力握了握拳，声音变得有些沙哑，&ldo;葬礼是公司操持起来的，我并不赞成，一群人像参加party一样装模作样的去吊唁，想想就替他恶心。&rdo;林遥远回想葬礼上的那些人，的确几乎全是毫不相干的娱乐圈各色人等，冲着非凡和唐启耀去吊唁他这个&ldo;死者&rdo;。他试着理解唐启耀的意思，&ldo;你是说，你只是不在意那个葬礼，并不是不在意唐启辉？这说法站得住脚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