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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克利感到再不能等待了，他站起身，走到门外，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他听见门前的汽车已在动了。他飞跑起来，但没跑出几步，就感到背后被人重重地揍了两拳，他挣扎着回转身，看见那个士兵正把枪往枪套里放，他什么都明白了。

  巴克利低下头，两团殷红的血迹出现在前胸上，他仆倒在地。

  《失窃的记忆》作者：[美]英格丽德·里普曼

  第八章

  直觉告诉雷蒙娜，今天要出事。她从西尼尔·舍伍德那里拿到了移居瑞士所必须具备的证明证件，但她并不准备到瑞士去，她知道如果真去了那儿，她很快就会死于公寓火灾或是车祸之中。

  雷蒙娜边开车边望着反光镜，是的，有一辆车正在跟踪她。这不奇怪，如果不现这辆车那就奇怪了，因为那说明他们采用了更为秘密的跟踪法。

  她已换掉了所有旧的东西，包括衣服鞋袜，因为西尼尔很可能会在里面安装某种遥感装置，那样的话，不用汽车跟踪，他们也能成功地测出她的位置。这辆车是租来的，在此之前，她已换了好几辆，一方面是为了摆脱追踪，另一方面也可以防止他们安装窃听或跟踪设备。只要知道他们是怎样跟踪的就好办了。

  她把车开进第五大街最大的级市场，在停车场停下车后，掏出镜子照了照，那辆跟踪的车也开进了停车场，两个穿黑皮茄克的男人钻出了车。

  雷蒙娜向女装部走去，很快便走进试衣室。跟踪的两个男人只好在门外等候，他们假装选择那些衣服，但眼角一直注视着试衣室。

  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心满意足地拿着两套衣裙走了出来，穿黑皮茄克的男人瞟了她一眼，又继续盯着试衣室的门。

  十分钟过去了，弗拉索夫有点不耐烦了，雷蒙娜是不是在搞什么鬼？他走到女售货员跟前，微笑着说：&1dquo;小姐，你可不可以帮我看一下西门斯太太怎么还没出来？”他解释说，&1dquo;我是西门斯先生，我最怕女人磨磨蹭蹭了。”

  女售货员进去看了看，回来告诉他：&1dquo;她还在试衣，还有五六件待试。”

  弗拉索夫松了口气。

  又一个女人走出试衣室，看上去好像是雷蒙娜，虽然衣服式样有所改变，但她完全可以换上刚买的衣裙，只要在出口处付款就行了。弗拉索夫知道有些女人就爱当场穿上刚买的衣服，把旧衣扔在级市场，为此，一般的级市场都有专门放旧衣的柜子。

  他打了个手势，疾步追了上去。那个女人果然到门口付款去了，他和同伴跟了上去。

  在出口处，他现那根本不是雷蒙娜，于是又返回女装部，但是据女售货员说，试衣室现在已没人了。

  裘德·克恩这次真正绝望了，好不容易抓到了阿方索·巴克利，又让他死掉了。

  &1dquo;用spm机测一下他的大脑，看看温顿教授的记忆在什么地方，”他绝望地对脑神经专家洛娜·穆迪说，&1dquo;我们至少可以把它挖出来！”

  &1dquo;现在spm机已经没用了，”洛娜解释说，&1dquo;spm机的工作原理——”她感到克恩上尉既没心思听她讲解也没有听懂的能力，&1dquo;好吧，简单地说，spm机只能在人活着时测试。当你问到某一方面的问题，被问的人大脑开始工作，便会释放出一种生物能，spm机就能受到感应，在相应的脑构造图上指出位置。既然巴克利先生——”

  &1dquo;那么我们怎么办？”裘德丧气地问，&1dquo;不能把他的脑子挖出来保存吗？”

  乔纳·林奇教授说：&1dquo;有些猝死的人只是心脏停止了跳动，不再呼吸，但他们的脑并没有死。实际上，真正医学上的死亡指的是脑死——”

  裘德看到了一线希望：&1dquo;那么，赶快把温顿教授的记忆移植给教授本人&he11ip;&he11ip;”

  洛娜摇了摇头：&1dquo;我们现在还不能做这种手术，恐怕——”

  裘德盯着两位教授，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记耳光。但他抑制住绝望与愤怒，恳求说：&1dquo;请你们想想办法，教授，想想办法，我们不能眼看着温顿教授的记忆化为乌有！”

  洛娜点点头：&1dquo;我们把巴克利先生的脑物质整个取出，用p３溶液浸泡起来。然后，我们也许能——”

  &1dquo;太好了！”裘德高兴地说，&1dquo;剩下的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快干吧，教授们，快干吧！”

  手术做完后，洛娜·穆迪小心翼翼地说：&1dquo;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我们现巴克利先生大脑上并没有移植的物质，尽管他后脑上的确有手术留下的刀口，但是——”

  &1dquo;你不用说，我明白了，”裘德·克恩无力地摆摆手，&1dquo;巴克利先生只是个幌子，真正被移植的人并不是他。也许温顿教授的记忆还在那个女人手上，”他不禁咬牙切齿，&1dquo;我会抓到你的，雷蒙娜·谢尔比！”

  科尔·库柏医生今天没有手术，他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审阅着一篇即将付印的论文。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秘书詹妮探进头来：&1dquo;库柏先生，有一个老妇人要见你，她说——”

  不等她说完，一个干瘪肮脏的老太婆已经吵吵嚷嚷地挤了进来，库柏挥挥手，让秘书把老太婆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