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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炸的原因是有人在六楼的一间房子里装了烈性炸药，导火线一直拉到门锁上。至于动机，人们尚不清楚。

  《失窃的记忆》作者：[美]英格丽德·里普曼

  第十四章

  弗拉索夫守候在科尔·库柏的家门附近已经好长时间了，他有些怀疑起西尼尔·舍伍德的判断来。库柏先生也许根本不会回来了，他也许早已同雷蒙娜去了某个遥远的国家。但弗拉索夫知道，不论怎样，他都必须百倍警惕地守下去，否则，一切责任将由他来承担。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看见了那辆灰色的汽车，从它犹犹豫豫、格外谨慎的行驶方式上，他就可以猜出那是库柏先生回家来了。汽车从他藏身的地方不远处驶了过去，他看见了驾驶室里坐着的那个人——一个女人，说得准确些，是一个装扮成女人的男人。离得那么近，弗拉索夫完全看清了那是一个男扮女装的人，毫无疑问，库柏先生也学会了化装。

  汽车开到离库柏家不远处停了下来，那个男扮女装的人迈着纯粹是男性的步伐从车里走了出来，向库柏家走去。

  &1dquo;他回来了，怎么办？”弗拉索夫小声问。

  对讲器里响起了西尼尔压抑不住的喜悦声音：&1dquo;别惊动他，等他出来后，再跟上他，他一定会把我们带到雷蒙娜那儿去。这一次，我们可以抓住他们两个了。”西尼尔显得很兴奋，&1dquo;顺便说一句，鲍里斯也干得不错，他已经把那帮美国佬送上了西天，你可以放心地干了。记住，别惊动他，不到万不得已，别让他半路上就现了你。”

  &1dquo;知道了。”弗拉索夫颇有信心地说。

  库柏家的灯亮了，弗拉索夫相信库柏先生一时还不会出来，便在库柏的车尾部安了一个指示器。无论那辆车开到什么地方，他都可以辨认出来，跟踪上去。

  &1dquo;科尔，真是你吗？”安妮·库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直愣愣地望着丈夫脱去女人的服装，只穿着衬衣向她走来，&1dquo;你——为什么——这样？”

  &1dquo;安妮，亲爱的，听我说，”科尔·库柏轻轻搂住她，&1dquo;我现在遇到了危险，有人跟踪我，监视我，他——”

  &1dquo;是史密斯先生吗？”安妮脱口问道。她看见丈夫那样惊慌，不免有些内疚，也许她不该让史密斯先生跟踪丈夫。&1dquo;听我说，科尔——”

  &1dquo;谁是史密斯先生？”科尔·库柏不解地问。

  &1dquo;是&he11ip;&he11ip;”安妮不知该怎么说，她惊慌地盯着科尔，&1dquo;是我请的一个私人侦探，他——”

  科尔·库柏没想到安妮会请私人侦探跟踪他，不由得一阵愤怒，但他还没等到作便清醒了过来。现在他不能为这种事耽误了大事，他需要安妮的帮助。再说，他不是早已决心离开她了吗？她请不请侦探，和有没有情夫一样都没有什么关系。

  &1dquo;安妮，你是不是怀疑我有外遇？”科尔柔声说，一边轻轻抚摸着妻子柔软的头，他感到她正在他怀里颤抖，&1dquo;亲爱的，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1dquo;可是雷蒙娜——”

  科尔一怔，但随即又镇定下来：&1dquo;是的，她并没有死，她把温顿教授的记忆交给了我，现在只要我学到了她移植记忆的方法，我就可以得诺贝尔奖，你就是诺贝尔奖得主的妻子了！我俩的名字将会载入史册，你想想，那会是多么——”

  &1dquo;可是，她会把技术传授给你吗？”安妮迷惘地问，&1dquo;她自己不想得这个荣誉吗？”

  &1dquo;所以我得说服她，得让她相信我。”科尔真诚地说，&1dquo;安妮，这些年来，我知道只有你才是真正对我好，所以我只想同你过完后半生。但我不能光靠你父母，我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让你父亲知道你嫁给我是正确的。”他想了想，更为热切地说，&1dquo;我可以告诉你，我这些年接近雷蒙娜就是为了学到记忆移植术，所以，我才不得不冷落了你。你瞧，我这不是回到你身边来了吗？尽管我知道这很危险，说不定会为此丧生，但我非见你一面不可，我&he11ip;&he11ip;”

  安妮已是泣不成声，她理解丈夫想出人头地的心情。一想到自己居然怀疑丈夫，请人跟踪，她就感到十分难过。

  &1dquo;如果是史密斯先生在跟踪你——”她开口说。

  &1dquo;不，”科尔小心地向窗外望了望，&1dquo;不是私人侦探，他是个苏联间谍，一直在监视我，也许我这次会被他们抓住&he11ip;&he11ip;安妮，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要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我太爱你了，可是我处境很危险，也许我不能再见到你了——”他现自己的话已起到了预期的效果，他对自己的表演能力很满意。

  &1dquo;科尔，难道不能想想办法？”安妮紧紧抓住丈夫的胳膊，生怕他被人抓走一样，&1dquo;你可以就呆在家里，他们不会闯进来——也许可以向警方报告？”

  科尔伤感地笑了笑，摸摸安妮的脸，这个动作和表情几乎使安妮的心都碎了。&1dquo;不，”他摇摇头，&1dquo;警方斗不过他们，而且我也不能让警方知道温顿教授的记忆在我这儿。况且，我还得等弄到雷蒙娜的记忆移植术&he11ip;&he11ip;安妮，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