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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杀神白起挖坑，坑杀四十万赵军。这事情没有人不知道的。黄巾之乱，朝廷和黄巾匪们烧杀掠夺，弄死的人也不少。碍於时间长短，也有小部分活埋的，但还真没有上万的阵仗。

刘辩从马车里看到这情形，脸刷就白了。他拉住叶晓易的袖子问：“姐姐，你不是说吕并州为人宽厚么，为何他要坑杀这些降军？”

“这个……吾也不知啊。要不咱们下去看看吧。”叶晓易心说吕布、郭嘉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干，毕竟这些人即使不收编打仗，也可以留着种地，杀了太浪费。

“下去……”刘辩被刀光剑影吓怕了，不太想出去。可叶晓易习武多年，摆弄他跟摆弄小鸡差不多。

伸出爪子，叶晓易“温柔地”揪住刘辩的手腕，就把他给弄到了车下。车旁，早就等候已久的叶虎上前给叶晓易和刘辩磕头，迎接她们进城。

“小姐，少爷。来人啊，护送小姐和少爷过去。”叶虎跟旁边使了眼色，叶玄的人马上就跟在两人身后，免得她们被郁闷的群众给弄伤了。

百姓们哭得伤心，俘虏们哭得更伤心。他们从前听说过吕布不怎么杀俘虏，这才投降的。投降后，吕布让他们又是种地又是修路，充当了数个月的劳动力。可没想到，今日却把他们聚在一起，让他们挖万人坑。

听到并州军大喊他们参加袁军的罪责，这些多是被强行征召的普通农人不禁放声大哭，挖的速度也减慢了不少。

“快点，快点～中午前不挖完，这中午饭你们就吃不上了。”监工挥舞鞭子抽地，督促俘虏们干活。可这话却让俘虏们更加伤心：果然，挖完这坑，就要吃最后一顿饭了。

满天、满头都是低气压。俘虏们在亲人、州里们的注目下，挖完了万人坑。监工们立刻将完工情况上报，不一会儿，吕布、赵云、戏志才等人就乘车站在了北边早就搭好的看台上。

叶晓易敢肯定吕布有看到自己，因为她的车驾上有叶府的标记，吕布还冲她这边点了下头。

哎呀，打了场大仗，人就更帅啦。

叶晓易脸颊上微微泛出红晕。她觉得自己背后万朵鲜花盛开，连带身旁的刘辩，都可爱了许多。

“州牧大人有令～～”戏志才似乎也看到了叶晓易，他宣读吕布告示时，还朝叶晓易这边瞥了眼，“命全体俘虏脱下衣物～～”

脱衣服？

汗，小布布这是要干什么？

叶晓易呆住了。冀州的俘虏们也呆住了。可他们呆了不到一秒钟，就开始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死的时候连寸缕都不能留下遮身？

“喂，你的。你的兜裆布。还有你，你的半条裤子。那边的，对，就是你，你的鞋……全部、通通，都给我脱下来。你们懂不懂什么叫脱光啊？没听到州牧大人说脱光吗？给我脱啊，快脱～”监工们用鞭子指着俘虏们，让他们露出光溜溜的小屁屁。

劈里啪啦，衣服、裤子、鞋子……上万汉子们在监工的呼喝下，脱得跟刚出世婴儿一般。年轻力壮的还好点，对自己的身材有信心，可那些年老的、幼齿的，就比较害羞了，不好意思在壮年男子面前献丑。

“……”

小布布不是要拍情色史诗片吧？

叶晓易控制自己喷鼻血的冲动，举起爪子敲打已经“石化”的刘辩：“喂，你清醒下，清醒下啊～”

“开始吧。”吕布远远望着叶晓易的“狼”样，吩咐戏志才按计划行事。

“州牧号令～～拿起衣物～～排好队形～～”戏志才大喊。

“拿起衣物～～排好队形～～”监工们跟着喊。喊完，那些俘虏们就分成了数个小队。

“州牧有令～～尔等面前路有两条。其一，举凡愿为袁贼殉葬者，可跳入此坑。家人后事，州牧府皆为代理～～其二，举凡愿报效天子，为汉家基业、州里子民、天下百姓操心、出力者，可将衣物投入坑中，然后绕坑而过，于北面看台前集合～～”戏志才继续喊。

他喊完，下面嗡地就炸开锅了。

毁灭和新生

为袁绍殉葬？除了少数冥顽不灵的死忠之人，谁还肯替袁绍殉葬。何况并州把格调订得如此之高，声明了袁绍乃袁贼，而投靠并州，是为汉天子出力。

故此，戏志才说完，周围百姓就喊什么的都有。有叫叔叔的，有喊侄子的，还有哭着嚎着让自己儿子快跑的。

众俘虏迟疑着，有些个胆子大的，把衣服往坑里一丢，就朝看台那里跑去。这些个人一跑，吕布就微笑起来。看到吕布微笑，其他人知道他果真是没有坑杀众人的意思，慌忙跟着跑起来。

一时间，叶晓易只见无数个光溜溜的少年、青年、壮年、老年裸男从面前狂奔而去。雪白的、黝黑的、棕红的、青紫的，各色人体以种种匪夷所思的姿态跑跳着，把衣物丢进万人坑里。

喵喵的，这年头为什么没有摄像机啊？这么多人一起裸奔，怎么也能算个行为艺术，最不济，也能混上个吉斯尼世界记录什么的。不过……裸男中竟然有身材堪比古希腊雕塑、堪比现代经纪公司模特的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大喷鼻血啊。

叶晓易给隐藏在远处的叶玄使了个眼色，叶玄心领神会，吩咐手下人等记住这个场面，等回去，就立刻写成八卦、画成长卷，传阅并州八卦爱好者，收费赚他一笔再说。

万人坑里都是破衣烂衫，看台前都是各色裸男。

吕布灿烂地笑了起来，挥挥手，让戏志才继续解释。

“州牧大人训示：汝等肯与袁贼划清界线，说明汝等依然愿做汉家子民。弃衣物，其重不在衣物，而是谋逆之心。坦荡荡，重不在坦荡，而在如出娘胎。以赤子情怀示人……”

戏志才何许人物？他一番慷慨陈词、文白夹杂，愣是说得下面上万裸男面露赧色、眼眶湿润。其中一个小子听到后面，还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他扑嗵跪在看台前，高声喊着：“吕州牧大仁大义，吾等愿以死报效，为州里、为州牧、为天子分忧啊。呜呜呜呜……”

喵的，干嘛搞这么感人？这思想教育，弄得挺到位啊。

叶晓易定睛一瞧。惊悚地发现带头臣服的小裸男，似乎是叶府狗仔队的一员。

“……”

小布布竟然在这种场合用“托”，还是个裸“托”！

叶晓易汗颜，不过很高兴地发现，自家狗仔队成员的相貌、身材，果然是出类拔萃的，比旁边那些人，好看得多。

叶府裸“托”一哭，其他真正的俘虏也抗不住了。他们就跟豆子掉锅里一般，稀里哗啦就跪倒一片，痛心疾首。或者说，起码装成了痛心疾首的模样，表示对过去的反省，顺便表达自己对大汉的忠心是天地可鉴、日月昭昭。

“州牧大人有令～～冀州土地丰饶，汝等该不辜负这上天美意才是。故此，有家室者，于看台左边列队～～无亲无故者，于看台右边站好～～”戏志才双手一划拉。看台下面的裸男们就跟大海般分开了。刹那间，叶晓易觉得戏志才蛮有摩西风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