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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岁想了想,乖巧地&1dquo;哦”。
在枯荣转身离开的时候,原岁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枯荣这么一走,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似的。
门合上那一刹那,她情不自禁地喊了他一声枯荣老大。
但喉咙因为一早上的折腾,更加疼痛,睡了一觉后,开口的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
枯荣没听到,原岁动过追出去的念头,后面又觉得自己太紧张了,莫名其妙的,她安慰自己不要多心,滚了被子又睡了过去。
下午四点二十分,原岁从梦中惊醒。
她突然梦见九岁之前的日子,她和妈妈一起被一个老变态关在牢笼里,老变态是一个胡子渣拉、但衣着格外讲究妥帖的老绅士。
他喜欢把妈妈拉去和不同的怪物**,强迫妈妈哭,总是带着很恐怖的笑容捡起满地的珍珠,妈妈后来快死了去,他放干了妈妈的血,画了一个巨大的阵图。
紧接着他把她抓出来,拿着大刀生生剖开她的尾巴,一刀下去,鳞片外翻,青色的鱼鳞血淋淋的,和满地的妈妈的血混在一起,她哭得撕心裂肺——那种疼痛在多少次站立之时依旧刮骨钻心,她都不敢再去回想那段时间折磨的万分之一。
再之后,碾肉碎尸一般的痛苦中,她重生肉骨,拥有了一双和人类一样的腿。
大概两年光景,那个人似乎厌倦在人鱼上做实验了,他又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鬼东西,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法子折腾,有一天他找到笼子里的她,笑得阴沉沉的,对她说:
&1dquo;我做了一个鬼父,大阴鬼,吃了上千条鬼魂,可是一个拥有实体的鬼哦呵呵呵。”
&1dquo;你能为他生出什么东西?还是人鱼吗?”
&1dquo;虽然只有几岁&he11ip;&he11ip;你多少岁了?五六岁还是七八岁?”
&1dquo;不过这都没关系,明天我帮你改造一下身体,一样可以产生后代。”
她在血干涸成乌黑色血块的笼子里,一动不动。
死水一般毫无波澜的绝望。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命运就让她遇见了枯荣。
为此,她以过去九年的痛苦血腥作为遇见他的代价。
从梦中惊醒的原岁大口大口地喘气,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想起过这些东西了。她浑身都是冷汗,巨大的心慌仿佛攥紧了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原岁伸手摸出手机,正想打电话给枯荣,就现枯荣电话恰好打过来。原岁迅接听,&1dquo;喂”了一声。
枯荣沉默了很久,原岁听见猴子在那边渣渣呼呼,大概是什么老大你光呆就了五分钟,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之类的。
枯荣回了一句叫你废话,踹了一脚,猴子在那边昂昂昂地大呼小叫。
原岁听见声音一下子就心安了,笑嘻嘻地说,&1dquo;老大,你在欺负猴子呀?这个我擅长啊回来让我来。”
&1dquo;我们要走了。”
原岁的话戛然而止。
枯荣在那头声音不高不低,&1dquo;几分钟之后就走,”他说,&1dquo;有点意外。”
原岁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1dquo;剋孢呢?不、不理了吗?”
&1dquo;刚刚我们训练赛,正面撞上了,所以,我们任务提前完成了,”枯荣语气淡淡的,&1dquo;运气不错。”
原岁:&1dquo;&he11ip;&he11ip;啊?”
枯荣:&1dquo;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原岁混乱到混沌,因为震惊而失去思考,她愣愣地说,&1dquo;好好好好像没有。”
枯荣低低地,很沉很稳,&1dquo;那你听我说。你跟我们走吗,岁岁?”
很清晰的,岁岁。
第32章尅孢鬼(十八)
这里潮湿而且昏暗,适合某种奇怪的情绪酵。
枯荣懒懒地坐在转椅上,用脚把凑过来的猴子转椅踹开,那一刹那脚部迸的力量,直接把猴子踹到了墙面上摩擦着打了好几个回旋。
猴子可怜巴巴地瞅着自家老大,却看见他挪动着唇瓣无声地说:滚开。
他稍稍拉开了手机与耳朵之间的距离,屏幕的光照亮他一小半侧脸,那神色冷峻里带点警告式的勾笑。猴子立刻缩住了,安静地待在墙角表示自己不再偷听。
&1dquo;不过个人建议,你留在这里更好,”枯荣低哑的声线透过电流显得很冷静,&1dquo;我们一起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1dquo;或许你现在会很难过,”他坐着,转着转椅,伸手做出了一个似乎是按着别人脑袋的动作,手掌宽阔像拢着小动物一样,他嗓音冷淡的、带着平静而不起伏的语调,垂着眼说,&1dquo;但是很快就不会了,一个星期、两个星期过后,你大概连我们叫什么名字,长着什么模样,都会变得模糊。”
&1dquo;你只会记得,你曾经和几个人打过荣光,而且这几个人打得非常糟糕。”他平静地继续,&1dquo;你会奇怪你为什么会和这样一只糟糕的队伍一起打比赛,然后会选择一支更好的队伍,拿下一次世界赛的冠军,受人追捧和热爱。”
&1dquo;这就是你的未来。”
原岁愣愣地听着,枯荣像是一个严肃而又冷漠的大家长那样,说着一堆不知所谓的话。
&1dquo;还有两分半钟,”枯荣最后沉默了一会说,&1dquo;我在你行李箱留了东西,平安锁我就收回了。你自己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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