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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第2页）

  窦宽只觉九阶之上有涔涔寒光投下，又听皇帝续言道：&1dquo;再者，大人也知苏氏本是朕的嫡妻。先前的事大抵是冤枉了她，委屈了她两年有余，朕和她共度个除夕怎么了？”

  &1dquo;那&he11ip;&he11ip;”窦宽想了一想，直言问道，&1dquo;如若昔年之事当真有冤情，陛下可会立苏氏为后？”

  元日大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议论起后宫的事已是不妥，眼下竟有直接提到了立后，皇帝面色冷然，倒未直接给出答案，只是轻笑反问：&1dquo;有何不可？”

  &1dquo;陛下不可&he11ip;&he11ip;”窦宽蓦地跪倒，伏地一拜，禀报之声有些颤意，&1dquo;臣不该干涉陛下家事，但&he11ip;&he11ip;靳倾已然起兵，陛下如若立苏氏为后，岂不&he11ip;&he11ip;”

  &1dquo;靳倾起兵？”愕然问的却不是皇帝，而是一旁的大臣。殿中一阵骚动，贺兰子珩神色一凌，听窦宽继续道：&1dquo;臣本想等年后再提此事&he11ip;&he11ip;但陛下既已有立后之意，臣便不敢再做耽搁&he11ip;&he11ip;天下皆知婕妤苏氏乃霍将军之外孙女，霍将军之夫人、苏氏之外祖母朵颀乃靳倾公主。两国交战，陛下岂能立敌国之后为皇后&he11ip;&he11ip;若立她为后，恐天下不服、前线将士有怨。”

  靳倾，已经数十年不曾与大燕动过兵了。大约就是从朵颀公主嫁给霍将军那时便和睦了，霍将军帮朵颀公主的父亲弭平了族内叛乱，从此再无战火。

  如今&he11ip;&he11ip;

  倒是也没什么可着急的。兵来将挡，而立苏妤为后的事，他本也知急不得。

  朝臣们神色各异，想知皇帝对战事再起的反应，皇帝却未说什么、甚至一时没做什么安排，战事与立后之事都就此搁下不提，继续说别的事情。

  除却这个小插曲，元日大朝会进行得也算顺利。隆重庄重，颇显国威。

  .

  散了朝，苏妤在侧殿里看着皇帝从正门离去却不好跟上去，毕竟还有一殿的朝臣。

  莫不是因起了烽烟心中烦乱故而忘了自己还在这里？

  她心里有些打鼓，并不是不能自己回宫去，只是她一个嫔妃，让旁人看见从前朝而来总难免麻烦。

  便安安静静地回殿等着，待得朝臣们皆散了、正殿中安静无声了，才向外张望了一番，悄悄踏出侧殿的殿门。

  和皇帝撞了个照面。

  苏妤抬头一望，福□去：&1dquo;陛下大安。”

  &1dquo;免了。”皇帝一扶她，一壁往里走着一壁笑侃了一句，&1dquo;干什么蹑手蹑脚的，跟做贼似的。”

  &1dquo;&he11ip;&he11ip;”苏妤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见他脚下一顿也立即停了脚。皇帝看了看桌案上的菜肴又转头看了看她：&1dquo;没动么？”

  &1dquo;&he11ip;&he11ip;”苏妤默了一默，低应道，&1dquo;用了一些&he11ip;&he11ip;”

  再没别的话。

  皇帝倒是没多说什么，命宫人撤了膳，与她一并坐下。闲闲问她：&1dquo;方才窦宽的话，你听见了？”

  苏妤一颌：&1dquo;是。”

  皇帝觑了她一眼：&1dquo;你怎么说？”

  &1dquo;臣妾觉得窦大人言之有理。”淡淡漠漠的口气。皇帝又觑了她一眼，一声轻笑：&1dquo;别有意找不痛快，朕听得出来。”

  &1dquo;不是臣妾有意找不痛快。”苏妤微抬起头，眼底的意味倒是真真切切，&1dquo;两国交兵，请陛下大局为重。”

  &1dquo;这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了。”皇帝一笑，听得宫人通禀，道了一声，&1dquo;传吧。”

  .

  这已不是沈晔头一次在见皇帝时碰上这位苏婕妤在侧，神色不动地一揖：&1dquo;陛下安。”

  &1dquo;坐吧。”皇帝应得随意，待得沈晔落了座后又道，&1dquo;方才朝上，左相言及靳倾动兵之事&he11ip;&he11ip;”

  &1dquo;陛下。”沈晔生硬一唤即噤了声，迅地瞟了苏妤一眼却没有别的进言。其意不言而喻，后宫嫔妃在此，怎好说及朝政？

  皇帝亦是瞟了苏妤一眼，却是笑道：&1dquo;多少也和婕妤有点关系，就不必避着了。沈晔，朕要你即刻带人到边境暗查此事。”

  沈晔一怔：&1dquo;陛下何意？”

  皇帝面色沉沉的，思量着如何解释。俄而道：&1dquo;去便是了。驻边将领及军营一个也不可放过；近来两方的军队调动亦要着意查明。还有&he11ip;&he11ip;”皇帝忖度了一瞬，缓缓道，&1dquo;军中所有和窦家、楚家有关之人——亲缘也好、交往密切也罢，挨个查清楚给朕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