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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不高兴的时候会爬到鹰嘴峰上去朝下看天池。”慎宸抬手向上指着远远一处突兀的岩石，“看着看着，心情就会慢慢好起来。可是这些天我天天上去，不知为什么，心情却越来越糟了。所以下来看看，是不是天池的水出了什么问题。”

戎末觉得慎宸怪怪的，可想想走之前他还是好好的，自己也并没有耽误行程，应该不是因为跟自己相关的事。于是他走到慎宸身边，弯下腰，也把手伸进了水里。池水清澈无比，却凉得刺骨，“只怕不是这水的缘故，是因为你自己心里有无法释怀的事吧？”

慎宸站起来了，戎末也跟着站直了身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出什么事了吗？”

慎宸不说话，只是低了头用目光一遍遍地描画着戎末精致五官的轮廓。戎末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可又实在不明白他何以会有此种表现，于是眯细了眼睛迎着慎宸的目光跟他对望。

过了一会儿，慎宸抬起被天池水冰透了的手去摸戎末的脸，冰冷的触感直接凉到了戎末心里。慎宸的手渐渐向上，最后把手指慢慢插进了戎末细密的发丝里。突然他手一扬，抽掉了戎末头上的玉笄。

戎末一愣，头发散了下来，可他没有动。

“你怎么不跟我抢了？”

戎末看了一眼慎宸紧紧攥在手里的玉笄，“你不是一直想仔细看看嘛，你看吧。”

慎宸打开手掌，把玉笄在指间转动了两下，“这个……送我吧。”

“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不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吗？”

“这个跟我回不回去没有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

“跟什么都没有关系。”

“那为什么不能送我？不过是个玉簪子。”

“你能不能别这么蛮不讲理？！”

戎末伸手要去抢，慎宸把手举高，“你再抢我就把它扔进水中。”

“你敢！”戎末扑了个空，跌进慎宸怀里。

“我有什么不敢？”

“你……你真是莫名其妙！”戎末重新站稳后抓住慎宸胸前的衣衽，皱紧了眉毛抬头瞪着他。

“是狼王项送你的吗？”

“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

戎末松开手，愤怒的表情变成讶异，后退了几步说：“你怎么知道项？”

“项的大名我早就听过，只是我没想到你是他的……”

“是谁跟你说的？！”戎末大喊了一声，不让慎宸再说下去。

“你不用管是谁跟我说的，只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两人僵持了片刻，戎末抬手捂住嘴，闭上眼睛，重重喘息了起来。

等他再睁开眼睛，放开手，面无表情的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有眼睛里还能看出难掩的痛苦，“是不是真的又怎么样？如果你那么在意我以前的生活，我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