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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毁了她？季云晚，你睁大眼睛看看！”

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季云晚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内侧，鲜血从她的苍白的嘴唇里流了出来。

面具男顿了一下。

季云晚睁开眼睛，开口道：“七个月前，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可舍不得杀你。”面具男轻轻抚摸她红肿起来的脸蛋，随即捏起她的下巴，沙哑的笑道：“杀了你，怎么看到你这样的表情？”

“舍不得杀我的，不是你吧。”季云晚勾起唇角，被鲜血染红的嘴唇简直触目惊心，“舍不得让我死的，是林修，不让你杀我的，也是林修，我想起来了，当时你的手机不停的在响，我看到的那道光亮不是车的亮光，而是你的手机，他不让你杀我的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季云晚看着他的眼睛，忍受着剧痛喘息着说道：“那我告诉你原因吧，你过来，让我告诉你……”

面具男下意识的想要用耳朵靠近她，可下一秒，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猛地推开了她，暴怒的拿起旁边的铁锤指着她：“季云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催眠我？”

“所以为什么不杀了我呢？当时你只要用力一点，就能把我的脖子拧断，你甚至可以把我的双手双脚和头全都砍下来送到林修面前，就像砍死郑雅一样，你应该把我残缺不堪的尸体送到他面前，这才是你想做的不是吗？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面具男握紧铁锤，愤怒的大叫一声，抡起锤子就朝她砸去。

哐当一声，铁锤再次重重砸在了她的耳边。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要砍下你的头！”面具男疯狂的怒吼着，再次拿起铁锤，眼看就要向季云晚的脑袋砸下。

就在那一瞬间，季云晚含着鲜血，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真的要杀了我吗？姐姐？”

哐当一声，铁锤掉落在了地上。

“你……”面具男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惊慌，“你……你是谁？？”

“你看我是谁？”季云晚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你自小被抛弃在外，可我们仍旧经常见面，不是吗？你难道忘了，你经常在放学的路上跟我一起……我是你的妹妹，雯雯啊。”

透过那可怖的面具，季云晚看到‘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那句话，让这个杀人恶魔陷入了混乱的记忆当中。

黄家总共有两个女儿，因为家庭贫困，不得已将大女儿送人，送大女儿的原因当然也不是因为年龄原因，而是这个女儿本身就有缺陷。

大女儿自小就像个男孩子，身体壮硕，长相粗犷，像极了他们那个常年做农活的父亲，丝毫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那家人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这个女孩儿的长相很差，哪怕在农村人家也称不上是普通长相，且智力发育也慢，很快这家人就把她赶出家门。

黄珊珊，一个女孩儿的名字，长得却像一个丑陋的男孩儿，而她的妹妹黄雯雯，则像普通人家的女孩儿一样，是个自小柔弱，喜欢抱着洋娃娃哭泣的女孩儿。

她在外流浪长大，十岁时终于一路找回家里，却没有一个人认她，就连她的亲妹妹也说她是变态，妖怪。

可她仍然喜欢那个跟洋娃娃一样软糯的妹妹，每天都偷偷跟着她一起上下学。

落后的小城镇里，她们就像两个不同极端的存在，妹妹天天跟普通的女孩儿一样上下学，她每天捡着垃圾，在学校门口等着她的妹妹放学。

终于有一天，她的妹妹注意到了她。

那是因为在放学路上，她帮打跑了欺负妹妹的几个大男孩，从那以后，她们就成了家外面最亲密的‘姐妹’，她会陪着她一起上下学，会帮她打走欺负她的所有人。

有一天，雯雯把自己最心爱的洋娃娃送给了她。

那是她从来不敢肖想的东西，她像是收获了宝藏一样，每天搂着那个洋娃娃在垃圾堆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