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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青翡

  第三章

  全世界一片寂静。

  小西仰躺在舞台上，气息紊乱。身上的衣衫早被狂热的观众撕扯得不成样子。激烈运动后，汗水从他光滑的额头滑下，滴落到大理石。

  空虚，挥之不去的空虚。不管跳舞时，多投入，多忘我，一曲毕，观众散场，仍然是无尽的空虚。

  听到有人走近，他却懒得转头去看。直到那人的脸庞挡住所有光亮。

  一如既往的戏谑：&1dquo;我的王子，还有力气陪我吗？”

  他闭上眼，手微抬：&1dquo;杰，拉我起来。”

  郝杰无声地笑笑，手稍稍使力，便将他带起。小西软弱无力地挂在郝杰身上，下颔轻放到他肩上，肆意地笑道：&1dquo;杰，我今天跳得好不好？”

  &1dquo;好”郝杰横抱起小西，温言：&1dquo;我们回去洗个澡，瞧你一身的汗。”

  &1dquo;没闻见别的什么味道吗？”小西附在他耳边暧昧地低声说：&1dquo;其他男人的味道，精液的味道，就在我的体内。”

  郝杰没有预警地松手，嘭的一声，小西便跌落在地。剧烈的疼痛反倒让小西更兴奋，他大笑道：&1dquo;怎么？吃醋了？我们的杰少爷还会吃醋？”

  &1dquo;你又嗑药了？”郝杰皱眉，&1dquo;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懂，那东西吃了只会毁了你。”

  小西满不在乎地呵呵直笑：&1dquo;我已经毁了，不是吗？与其斤斤计较地活下去，不如及时行乐，享受片刻的快乐。杰，我很快活，跟陌生男人做爱很快活，跳舞很快活，看见你气得直冒青筋的可笑模样，我也很快活。我这么快活，你不高兴？”

  郝杰想要离开不搭理这个疯癫的人，但脚移了移，又转过来，痛心疾地说：&1dquo;千夜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该多伤心。”

  不提那个名字还好，一提那个名字，小西整个脸色都变了。原本嬉皮笑脸的他一下子脸色苍白，眼睛充满怨怼：&1dquo;你滚开！谁要你假仁假义！谁要你管我！我死了都是我自己的事。不要提那个名字，你不配！我也不配！”吼到最后，一口气上不来，竟扑倒在地上不住干咳。

  郝杰轻叹，再次抱起小西，轻声说：&1dquo;好的，不提，不提，我们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折腾一天了，不累吗？”小西突然变得乖巧，在郝杰怀里蜷缩着身子，把头深深埋下，只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1dquo;杰，我怕，我怕得快要疯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遇到千夜，他不理我，怎么办？”他的声音哑哑的，就象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这样的小西，让郝杰心疼不已，他好脾气地劝慰：&1dquo;不会的，千夜最疼的就是你。”

  &1dquo;我一定比千夜早死，不管多久，我都等着他，然后跟他说对不起，一直说，一直说，说到他原谅我，那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好。对不对，杰？”

  &1dquo;对，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下。”

  郝杰抱着很快入睡的小西往后巷走去，从那里出去容易打到出租车。

  走出酒吧后门，他听到余刚正在打电话的声音。直觉想要回避，但余刚突然提到的一个名字让他顿住脚步。他向前探了探，现余刚说得专注，并没有注意到他，便退到一个余刚视角到达不了的角落。

  &1dquo;&he11ip;&he11ip;千夜&he11ip;&he11ip;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个臭脾气。”

  &1dquo;回枳城也不打声回来和以前的老相好打声招呼，太不像话了吧&he11ip;&he11ip;”

  &1dquo;你以为你换了名字，编造了一个假身份，就能瞒过世人？你四年前的那些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he11ip;&he11ip;”

  &1dquo;我想怎么样？呵呵，这个问题问得真好，我自然想重圆旧梦&he11ip;&he11ip;”

  &1dquo;作梦？我的大艺术家，您出尽风头，被万人爱戴，可我们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不要太不识人间烟火咯！你不知道，玛雅最近生意很不好，差点资金周转。看在你我曾经宾主一场，不妨借大哥点，以后加倍奉还，如何？”

  &1dquo;我无耻？哟哟哟，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人向来敦厚，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怎么能这么说大哥。我还记得当初，你在我身下时欲仙欲死的模样呢。怎么，不过四年，你就忘得一干二净？”

  &1dquo;明天下午五点。”

  &1dquo;周泰酒店，具体位置我到时候通知你。大忙人，可不要忘了啊。”

  余刚得意地挂了电话，钻进自己的车内，不一会儿便扬长而去。

  郝杰面无表情地听完余刚的那些话，虽然他一直知道余刚外表敦厚，实际肚子里坏水不少，但他没料到他能够这样无耻的去敲诈千夜。千夜，是了，这次的对话还带来一个震撼的消息——千夜要回来了。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小西，现小西早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恨恨地看向余刚离开的地方。

  &1dquo;你都听到了？”

  &1dquo;恩。”小西的声音很低，低到不注意辨别就听不到。

  &1dquo;你要去看看他吗？”郝杰尝试提了个建议。

  小西立刻反应极大的抓住他的衣领：&1dquo;不！我不要去打扰他！他生活得好好的，在太阳光底下&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