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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然，有什麽问题吗？」

「问题？」满面的沈痛与失望纠缠在一起，搅得白鸟的五官都扭曲了，「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呢？」

「……」

「你到现在都认为你没做错任何事吗？」

「……」

「是，你的确没有窃取g公司的机密资料，也没有真的用有关a案的资料来降低他们获胜的机会，你所做的一切并未真的违反商业道德，但却是在用我的心作代价啊！」手指颤巍巍地扯著领口，白鸟抽一口气，继续道，「我成了背叛公司的罪人，也成了抛弃朋友的不耻者……这所有的一切，真的不卑鄙吗？黑木，不，小望，你告诉我，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

「请告诉我！你真的毫无负罪感吗？你真心地觉得自己没伤害到任何人，还是，你不觉得那些叫做伤害？」一连串地呵斥完毕，白鸟的胸膛剧烈起伏著，而眼梢微微湿了，「……请告诉我吧，拜托……」

「……我，」身体离开床铺，背身而立的黑木显得极为高大，可又甚为渺小，或说……虚弱，「在雨里找到你的时候，你浑身发烫、昏迷不醒，却一直在道歉，一直、一直……说个不停。我一开始觉得很烦，後来渐渐觉得习惯了，也觉得越来越难过……」

「小望，你……」

「……你走吧。」沈默半晌後，黑木倏地叹息一声，而脱口的句子却教白鸟完全撼住。

「你，你在说……」

「没错，你走吧，回到g公司，去找你的朋友、你的夥伴、你所信任的人，也去说出真相、解释清楚吧……」

「……」

黑木抬起脚，走向另一个房间，说话的声音不见情感的起伏，可又似抹著浓重的哀伤，「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可今天才发现……原来我做的一切，一直都在伤害你……你走吧。你不再属於我了，你是你自己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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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克上213

离开柔软的床铺，披上自己的外套，白鸟的脚轻轻落地时，以为会是无声，却仍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并足以渗入他的心底。

移动的步伐甚为缓慢，甚至到达犹豫的程度，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时，白鸟才发觉，原来因为脚底下太过沈重，害他这般行动迟缓。

打开门後，房外的世界竟有些冷，微凉的风打到身上，令白鸟瑟缩一记。

门在身後掩上，白鸟略歪著脸，眼梢的余光掠过紧闭的门，竟觉得些微的不忍与……不舍。

但也没什麽大异样，白鸟走进电梯抵达底楼後，深吸一口气，一头钻入阴沈的夜色中……

待男人离开後，黑木才开启另一扇门，走到男人方才躺过的床边，蹲到地上。

伸出双手，抚摸著男人躺过之处，微皱的被褥、凌乱的枕头……仿佛还残留著对方的余味。

手指绞紧无辜的床单，黑木的脸有些扭曲，漂亮的眼睛宣泄著恨意，左右翻动，瞪著天花板，又白了地面好几眼。

做出这种伟大决定的模样，真不像他，黑木也没想到自己竟会那麽喜欢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