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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十五分钟”是一个分水岭，十五分钟之后，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蝙蝠侠也不由得面色大变。

面色大变不要紧，真的大|便就非常不礼貌了。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养大了蝙蝠侠的男人。因为担心布鲁斯·韦恩的安全，在他们家老爷在自己身上实验种花家的神奇药浴的时候，他一直尽职尽责的守在布鲁斯·韦恩身边，准备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开展救援。

一开始的情况非常正常，阿尔弗雷德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低头记录一下数据参数而已，抬起头就世界都仿佛变了。

黑漆漆的药浴一时之间看不出变化，但是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却诡异的飘了出来。即使韦恩庄园的浴室足足有二百平，然而那股实在可怕的味道却还是顷刻之间就占据了浴室的每一个角落。

阿尔弗雷德的面色复杂。

那种蛋白质腐败发酵的味道，非常像是肠道消化物的残渣才能散发出来的。即使阿尔弗雷德不愿意这样去想他们家老爷，可是他实在想不到第二种物品能够散发出这样的味道。

“布鲁斯，阿福，我听见毒气警报了，你们还好么？”

这个时候，准备回家度过难得的周末假期的迪克·格雷森与刚放学的杰森·陶德一起走进了韦恩庄园的大门。

一进门，两任罗宾就迅速的发现了今天庄园里面的不对劲。

毒气警报在响，却不见了布鲁斯和阿福，如果此刻他们穿着夜翼和罗宾的制服，那么该做的就是第一时间戴好防|毒面具冲进去，而不是在这里冒着可能会打草惊蛇的风险高声叫喊，以此来掩护他们白天里的身份。

阿尔弗雷德这次真的面色一变，作为韦恩家族的老管家，他肩负着守护家人健康的责任，而现在浴室的情况显然非常不适合让两位少爷进来。

抛开布鲁斯老爷已经岌岌可危的老父亲威严不说，杰森少爷还是一个孩子，现在这种糟糕且不妙的味道很可能代表着空气之中已经细菌数量超标。

美国每年都有很多孩子因为父亲的无聊和无知，将自己的脚凑到孩子脸旁边而导致幼儿出现了发烧，甚至惊厥等猛烈的不适症状。

虽然两位小少爷来到韦恩家的时候，已经明显不能够被划定在“幼儿”的范畴，但是为了当好人家的爷爷，这种惨烈的案例阿尔弗雷德都是认认真真学习过的。

必须要阻止他们进来，这一刻，老管家的脸上出现了非常坚毅果敢的神色。

这是何等的为家庭牺牲的精神。

阿尔弗雷德走到了门边。

阿尔弗雷德松开了掩住口鼻的手。

阿尔弗雷德张口想要说话。

阿尔弗雷德……被臭气攻击，一口气梗在胸口，不幸晕了过去。

阿福晕过去了！！！

布鲁斯·韦恩就像是看见了十几个蝙蝠灯一起在自己的眼前闪烁，在看见他最信任的老管家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的时候，他“蹭”的一下从这一池子药浴之中站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的就往阿尔弗雷德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一件事。

他不仅仅是臭而已。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可以帮助人净化体内陈疴。原则上来说，这样的药浴对于有灵根的人和没有灵根的人都同样有效。

沈一亭不是医修，她的专业压根就和医修半点儿不沾边。她之所以能够帮杰森·陶德定制他的药浴配方，完全是因为她会做小学数学题。

感谢山海大学的师兄师姐，药品的使用说明非常详细，沈一亭要做的只是根据杰森·陶德的年龄和体重调整用量。

按照杰森·陶德的体重给药，布鲁斯·韦恩这个差不多有他二儿子两倍重的人十五分钟才起效完全是理所应当。

有这十五分钟的缓冲期，让他对“洗筋伐髓”这件事的认知并不深刻，甚至有些掉以轻心。十五分钟之后，药物开始发挥作用，布鲁斯·韦恩的身体开始自然而然的“排|毒”。

他身上的毛孔都在往外排出毒素，这种身体里的毒素的外化表现就是有些黏腻且恶臭的膏状物质。哪怕是蝙蝠侠，在踩在这种东西上的时候，在浴室滑倒就已经是他的既定命运。

“彭”的一声，蝙蝠侠和他的老管家一起扑街。

杰森·陶德和迪克·格雷森听见了声音，两个人关心则乱，毫无准备的冲进了浴室……

让阿尔弗雷德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晕倒的老管家根本无力阻止，两位少爷终于还是因为毒|气攻击而双双倒地。

【作者有话说】

蝙蝠一家的倒霉日。

蝙蝠侠，一个一己之力干（臭）翻（晕）全家的人。

今天，轮到出门采购的亭亭崽发出尖锐的爆鸣——为什么啊？她只是出去半个小时而已啊，为什么回到家她的小伙伴就团灭了？？？这科学么？有没有人能出来管一下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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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之下（十）

沈一亭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去唐人街买了点更适合中国宝宝口味的调味料和方便食品，回到韦恩庄园的时候，就需要直面她的队友近乎团灭的惨状。

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布鲁斯·韦恩和他的两个儿子也就算了，为什么就连万能的“便士一”先生也会昏倒在地上？

沈一亭几乎是尖叫着就要冲进了布鲁斯·韦恩的浴室。

“不不不不不，这样绝对不行！亭亭崽你不能进去！”此时，托尼·斯塔克正在和沈一亭通话。

托尼·斯塔克这位走在科技前沿的人，当然早就启用了全息投影通话技术，作为托尼·斯塔克的被监护人，沈一亭的手机也被托尼·斯塔克以“搭载人工智能j”为借口进行了升级改造，现在他们两个人通话都是投影模式的。

布鲁斯·韦恩的浴室对于刚成年的单纯小姑娘来说，简直就是龙潭虎穴。反正，哪怕是以己度人，托尼·斯塔克也是绝对不允许沈一亭就那么冲进去的。

沈一亭在托尼·斯塔克面前一般是个乖崽——特别是他掌控了她的监护权，并且每周都会按时和白泽“互通有无”的情况下。

但是现在蝙蝠家的全体成员都生死不知的瘫软在浴室里，虽然此刻布鲁斯·韦恩先生的确不是太体面的状态——他脸朝下栽倒在地上，完美的背部和臀部肌肉线条没有丝毫的遮挡，沈一亭也是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对他们一家子见死不救的。

出于礼貌，沈一亭撤掉一直在眼部流转的灵力功法，匆匆对忧心忡忡的临时监护人解释了一句：“好了，现在他们在我眼中都是骨骼和结缔组织了，嚯，该说不说，韦恩先生的头盖骨的确非常标志，可以排进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头盖骨的前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