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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季明轩亲昵地靠近他，在他耳边道，&ldo;别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rdo;沈默从善如流，立刻答：&ldo;恋人。&rdo;他顿了顿，又在心里加一句，假的。演戏从来不是沈默的强项，若是换成季明轩包养的那些小明星，应当能配合得更好。可惜偏偏是他沈默。想到季明轩不得不纡尊降贵地跟他在一起，沈默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到机场时时间还早，季明轩抽空打了三通电话，发了两封邮件，然后那巨大的铁鸟终于降落下来。沈默曾经憧憬过跟周扬一起离开，直到后来才知道，任何自由都要付出代价。所以他现在一只手跟季明轩交握着，看着周扬和季安安远远走过来，好一对璧人。季安安比周扬小两岁，正是青春逼人的年纪，穿一件粉色的斗篷大衣，戴一顶小小的贝雷帽，小鸟一般扑进季明轩怀里。&ldo;大哥！&rdo;季明轩拍拍她背，问：&ldo;在外面过得怎么样？&rdo;&ldo;样样都好，只是没有大哥。&rdo;季明轩听得笑起来：&ldo;一年四、五趟飞过去看你。&rdo;季安安道：&ldo;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四、五趟怎么够？&rdo;季明轩哈哈大笑。沈默在旁边看他们兄妹团聚，忽然眼前的阳光被一道高大身影挡住了。沈默转过头，首先看到的是周扬的下巴。他始终记得亲吻上去的味道，当时周扬正蓄胡子，扎得他一颗心微微发痒。几年不见，周扬比印象中更高了些，鼻梁上依旧架着无框眼镜，斯文又稳重。两人目光相遇，并不像电视里演得那么荡气回肠，沈默一句&ldo;好久不见&rdo;卡在喉咙里，正犹豫该不该说，季明轩已抢先介绍道：&ldo;这是沈默。&rdo;又指着周扬道：&ldo;周扬，我妹妹的男朋友。&rdo;男朋友三个字自然是种提醒。沈默只得伸出手去，说：&ldo;周先生你好。&rdo;周扬没有同他握手，只是看着他道：&ldo;真巧，我跟沈先生是高中同学，沈先生不记得了吗？&rdo;若是以前的沈默，肯定要尴尬得无地自容了。但他跟了季明轩几年，唯一的进步就是练厚了脸皮，笑一笑说：&ldo;不好意思，我记性比较差。&rdo;他们寒暄太久，季安安开始喊饿了。季明轩立刻转回去哄她：&ldo;午饭想吃什么？&rdo;&ldo;海鲜。&rdo;季明轩向来是千依百顺的好哥哥，这时却说：&ldo;海鲜不行，改天我再单独请你吃吧。&rdo;&ldo;为什么？&rdo;季明轩一只手搭上沈默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是最暧昧的那种方式，说：&ldo;这家伙海鲜过敏。&rdo;周扬的眼神变了变，没有说话。季安安虽然是一副大小姐脾气，然而并不娇纵，摆了摆手道：&ldo;那就吃别的吧。&rdo;一边说一边悄悄打量沈默。季明轩不动声色，一路握牢沈默的手。他们最后去了季明轩常去的一家西餐厅，地方不大，但是情调不错。季明轩开了一支红酒，拿酒杯时恰好秀出左手上的戒指。不愧是常跟小明星厮混的人，演技大方自然，毫无矫揉造作之感。沈默佩服得五体投地，简直想为他鼓掌喝彩了。席间季安安说得最多，从英国的天气一直聊到了她的韩国同学，周扬一贯地安静，而季明轩则是最忙的一个，既要听季安安说话，又要照顾沈默。沈默不习惯吃西餐，季明轩便帮他切好了一份牛排，末了还说：&ldo;下次去吃你喜欢的烤鸭。&rdo;连季安安都语气发酸，说：&ldo;大哥你再这么肉麻下去，我可要吃醋了。&rdo;季明轩没说话，只笑着冲沈默眨眨眼睛。沈默受宠若惊。幸好，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人都知道季先生脾气不好，只对自家人和颜悦色，如今他是沾了季安安的光，方得他温柔相待。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扬忽然开口道：&ldo;沈先生喜欢吃烤鸭？&rdo;沈默道：&ldo;我确实更偏爱中餐。&rdo;周扬深深看他一眼，说：&ldo;我跟你同班三年，从来不知道你对海鲜过敏。&rdo;&ldo;症状不是很严重，可能周先生没注意到吧。&rdo;季安安心无城府，看不出两人间暗潮汹涌，插嘴道：&ldo;你们既然是同班同学，怎么说话还这么客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