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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时候热闹，时而安静的过年生活。到大年三十这一天，团圆饭竟然在饭店拚了十桌，九十多个人的春节，她从记事起还是只想在一起（3）顾平生挂断电话后，继续坐在明亮而热闹的大厅，身边很多人都是中途出来抽烟的。他用一种很舒服惬意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着酒店燃放的烟火。无数道白光冲上云霄，瞬间爆裂出大片的光火。天津是什么样的？他还没有去过那个城市。顾平凡走到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手背，等到他回过头才笑了笑：&ldo;刚才爷爷问起你的女朋友，我没有说她是你的学生。你知道……他比较忌讳师生之间的感情。&rdo;&ldo;我知道，&rdo;他没太在意，&ldo;以前我也很忌讳这种关系。记得你问过我，是不是因为我母亲的关系才会喜欢童言，其实恰好相反，因为我母亲的关系，我有过一段时间的犹豫，要不要开始这种感情。&rdo;那时候，他用了两个星期的时间避开她。甚至私下找赵茵给她补课。本以为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或许只是意外的心动而已，避开时间长一些就好了，总胜过影响她的生活。可是那天中午。当他在她身边坐下，告诉她以后不会给她补课后，她眼里若隐若现的失望，竟让他就这么心软了。他记得那天坐在窗边，她迎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模糊了五官的棱角，只有一双眼睛那么明显。当时他并不了解她的家庭和她过去的感情，可总有种感觉，她一定遭遇过许多难以承受的失望和痛苦。但就如此，那双眼睛里的感情，却依旧温暖而直接。直接的像是从没受过伤害一样。顾平凡把手中的热水递给他。他拿过来，说了句谢谢，却没有喝。&ldo;你这次复查的结果不是很好，有没有打算回美国手术？&rdo;顾平凡还是决定再劝他一次，&ldo;虽然国内这样的临床病例不少，但我觉得，你还是挑比较好的环境……&rdo;&ldo;没关系，&rdo;他打断了顾平凡的话，&ldo;我想在协和做手术。&rdo;顾平凡盯着他看了会儿，终于长吁口气：&ldo;好吧，你有时候真挺让人讨厌的，看起来似乎挺随和，其实固执的可怕。就像你从来不接受助听仪器的辅助，谁说都没有用。&rdo;&ldo;谢谢你，平凡。&rdo;他笑著答谢她，挡去了她所有看似是抱怨，实则是心疼的话。开学的时候，恰好在元宵节之前。奶奶很舍不得她走，提前包了元宵，又是油炸又是汤水煮的，她吃了整整两天，觉得自己都快吃成元宵了。到拉着行李出家门时，她才拿出手机，看他发来的航班信息。她从来没有坐过飞机，顾平生提出来的时候，也有些犹豫要不要拒绝。太过依赖他的金钱，会让她觉得两个人感情是不平等的。可当她郑重其事把理由发过去的时候，顾平生倒是没太在意，很快回了句：就算省下了这次的机票钱，以后都还是你的，不用太在意。当时收到这个消息，她拿着手机，足足笑了整个下午。他总有这样的一两句话，能让人久久琢磨话里的意思，然后满满地，都是幸福。童言怕迟到，估计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没想到最后却早早到了。她在二号航站楼的10号出口那里，从口袋摸出手机，刚低下头打了几个字，就觉得周身被人都搂住，所有的寒冷都被隔绝开来。童言被吓得不轻，心猛跳了几下，才渐渐缓和下来。&ldo;怎么到的这么早？&rdo;顾平生的声音，就在耳边。二十几天没见。竟然有种奇妙的陌生感，还搀杂了一些莫名的心动。童言心里默默地想到一个词：小别胜新婚……&ldo;怎么不说话？&rdo;他追问了句。她忙转过身，视线中他的脸带着笑，真真实实地就在自己眼前：&ldo;我忽然有些不习惯了，&rdo;她不好意思笑笑，&ldo;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