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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电话，再次发出呼叫的声音。喀秋莎的脸，闪过一丝错愕。&ldo;是谁的电话？&rdo;程牧阳的声音，从炎热的空气里，穿透过来。&ldo;马克。&rdo;&ldo;是谁的电话？&rdo;他再次问她。&ldo;马克，&rdo;喀秋莎看着他，&ldo;是马克‐‐&rdo;&ldo;喀秋莎，&rdo;程牧阳打断她，&ldo;请把手机递给我。&rdo;直接命令，不容抗拒。飞机上下，负责迎接人都是俄罗斯美人。他们都是航空公司直接派来迎接贵宾的，而这个贵宾的身份，对俄罗斯人来说并不陌生。他的脸孔在日光映照下，像是蒙了层浮光，更显得那双眼睛颜色剔透。激进，极端，却永远保持绅士风度，这一刻，他是东欧人眼中的战争之王。喀秋莎不敢违抗，把手机递给他。程牧阳拿到耳边。听到陌生的声音说：&ldo;程牧阳先生，很高兴，能和你说话。&rdo;&ldo;你好。&rdo;&ldo;我知道，你和莫斯科上层，都在追捕我的朋友。所以我想，我们需要当面谈一谈。&rdo;程牧阳笑了声：&ldo;好，我今晚会抵达莫斯科。&rdo;那个陌生的声音也在笑，用很简短的话，告诉他，南北在自己的身边。程牧阳并不相信他所说的，他的安排非常缜密，除非出现内奸内奸，他忽然看了眼喀秋莎，后者瞪大眼睛看着他。很快，他就排除了这个想法。喀秋莎的父亲，是这次活动的主脑之一，绝不该是她。这些都不重要。在马克说出南北的名字，他就出离愤怒了，可是声音依旧冷静：&ldo;告诉我地点。&rdo;&ldo;帕安庄园，我会在你离开的地方等你。不过我希望你独自来，你知道，只要你和你的人离开机场，就完全不受阿联酋保护了，&rdo;马克说，&ldo;我们并不想在这里杀很多人，而我相信，你也不想死很多的朋友。&rdo;连线中断，程牧阳把手机扔给喀秋莎，脱下束缚自己的西装上衣：&ldo;给我枪，不要跟着我，我去找南北。&rdo;&ldo;程牧阳？&rdo;阿曼脸色有些发白。他明显开始失去理智，目光完全不在众人身上。程牧阳从她身侧枪袋里摸出枪，大步往车的方向走。&ldo;程牧阳！&rdo;阿曼抓住他的胳膊，她从没如此害怕过，程牧阳从来不是一个愚蠢的人，竟然要放弃最后的机会，&ldo;不要做蠢事南北不会有事，程牧阳，你知道南淮和cia的关系，他们绝对不敢动她。想想你的背后，还有整个家族，你难道不怕南北会配合cia？她毕竟是南淮的妹妹&rdo;程牧阳完全忽视她的话，做了最后的决定：&ldo;程家还有程牧云。让他全盘接手，我退出。&rdo;说完，扯开阿曼的手，大步往车的方向走。喀秋莎从身后猛地冲上来，抱住他的腰：&ldo;程，不要去，他们恨你，一定会杀了你！为什么你要为了一个女人找cia，莫斯科有很多女人，有我，还有你的天下，我们马上就除掉cia的间谍，马上就能完成计划了！&rdo;喀秋莎的身体不停抖动着，说话断续的吓人。程牧阳转过身，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ldo;立刻回莫斯科，我的事，和你们再没有关系。&rdo;&ldo;不！&rdo;喀秋莎忽然从他身上夺下手枪，对准他，&ldo;如果你走，我就开枪。你知道，我不会打死你，我只想让你回莫斯科！&rdo;漆黑的枪口，还有抖动的手臂。程牧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阿曼身边的两个人，比了个手势。他的人是绝对服从的，哪怕知道他去找死，也绝不会允许有人拿枪威胁小老板。这绝对属于家族荣誉。&ldo;喀秋莎，&rdo;程牧阳看着她，声音已经有些低沉的涩意，&ldo;如果你开枪，一定会被我的人击毙，不要做这个尝试。&rdo;&ldo;程，&rdo;喀秋莎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手控制不住，却仍固执地按住扳机，&ldo;和我回莫斯科，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去死。我发誓，你一定会死，你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一定是你会后悔，绝对会后悔&rdo;她语无伦次，不断有热泪滚落。他只是后退了半步，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枪口。&ldo;喀秋莎，你问过我，到底喜欢不喜欢女人，记得吗？&rdo;他的声音有着莫名的温柔，却不是对她，而是那个心中的女人，&ldo;我现在告诉你真相。我，程牧阳，在十四岁以前信佛，十四岁以后，我信的只有她。&rdo;喀秋莎神色绝望地看着他。她听不懂，却看得懂他眼睛里的感情。程牧阳已经失去所有耐心，他把枪从喀秋莎手上夺下来。就在拉起车门扶手时，门却没打开，车里的司机显然傻了，竟然忘记开锁。下一秒，程牧阳就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用拳头砸碎了玻璃，抓住了司机的领子：&ldo;下车！&rdo;司机哆嗦着，解开安全带。他把枪扔到车里，自己也钻进车里，很快发动车，从停机坪一路向机场外开去。喀秋莎神色已经绝望，对着离去的车大声哭喊：&ldo;她一定会害死你的，程，她会和cia一起害死你！&rdo;绝望的声音，飘荡在停机坪。却挽留不住他离开的心。阿曼从身后走上来，按住她的手臂，把她固在怀里：&ldo;你不会懂的，让他走吧。&rdo;程牧阳开着车，时速比来时还要疯狂，在颠簸的道路上疾驰。他单手开车，想要让自己思考，可却明白根本就没可能冷静。眼前都是南北，最后告别时她看着自己的神情。他用右手碰了碰自己的衬衫口袋，想到了和她说的话，不禁无奈笑笑，估计是没有机会买红宝石戒指了。他不怕死，只怕他们会为难她。哪怕要死，也要让他和她说上几句话，强迫她答应自己的求婚。他会告诉她，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甚至不止是爱。南北这个名字，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是他活着的唯一信仰。哪怕背叛佛祖，死后要下阿鼻地狱，他也甘愿为她双手鲜血，化身修罗。☆、心念已成魔（2）程牧阳到庄园外，还算是客气地被马克请上了车，但到了海边木屋，马上就被卸了枪。那些cia的人恨极了他，在沙滩上就开始对他下狠手，马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直到程牧阳被打到大口吐血，才让所有人都停手。两个人架起程牧阳，把他带到审讯室，扔到了地板上。&ldo;程，你要知道，我们用了十几年，才在莫斯科上层插入自己人，&rdo;马克笑著坐在椅子上，看他站起来，&ldo;你只用了四年的时间，就把我们连根拔起，实在太残忍。所以这里每一个人，都想要你的命。&rdo;程家的内鬼，已经在家族内生存了两代，时刻都在利用军火生意，向莫斯科上层慢慢渗透。而程牧阳的计划就是和莫斯科联手，剔除所有和这个人相关的cia间谍。毫无疑问，这对cia是个毁灭性的计划。损失不可计，却已无法挽回。所以马克和杜要做的，就是逮捕程牧阳。他们需要利用他的公开审判，来彻底击垮程家，从而影响莫斯科的经济。这就是大国争斗，兵不血刃，却直插要害。&ldo;我祝愿你，能活着走出菲律宾，&rdo;程牧阳眼底有冷漠的笑意，他有肋骨已经折断，疼痛的汗水，浸透了衬衫，&ldo;南北在哪里？&rdo;&ldo;在隔壁，&rdo;马克笑著，在桌上放上一张纸，&ldo;只要你照着这张纸的内容念一遍，我就可以让你看到她，然后放她走。但是你，只能和我们回去，接受审判。&rdo;&ldo;审判？&rdo;程牧阳笑了声，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张纸。很简单的话。大意都是你给我多少钱，我就给你相应的武器。这是军火交易最常用的话，只不过多加了两句废话。诸如，生平最恨美利坚，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免费提供武器，轰炸美利坚平民。这是cia惯用伎俩。只要录下这些话，就是庭审的最佳证据。通常持有这种证据，会被起诉战争罪，以及恐怖袭击罪。程牧阳看了马克一眼：&ldo;先让我看看她。&rdo;马克示意他转身，他打开了墙壁的开关。只是隔着单面可视的玻璃，他看到南北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的长发遮住了大半的脸，左手在摩挲着自己的右腕。在看到她的一瞬，他就知道，这是真的南北。马克关闭了墙壁：&ldo;怎么样？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这里是录音状态，你可以随时开始。&rdo;程牧阳转过身，把手中纸揉成一团，微微笑著，扔到了墙角：&ldo;如果你需要我说这些话，不用给我草稿。我相信，如果让我自由发挥，会比你们写的更精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