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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钟,她又禁不住承认,他的确非常养眼,无论是说话还是吃饭,帅气的面容配着优雅而慢条斯理的动作都是种视觉享受,甚至就是随便往那儿一站,一动不动,就成了一道风景线。经常遇到有女人前来搭讪,就算是去超市买瓶矿泉水,也能引得人家送赠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她这也不算是沉迷于美色。可是,近期她的思绪总是莫名地被这个不要脸的神经病一直纠缠着,脑子里时时刻刻地塞满了他。就连手机铃声,属于他的专属铃声,她鬼使神差地换成了《liekkas》——《北极光的征兆》。她不知在何时喜欢上这首歌,或许是在那个静谧的夜晚。虽然听不憧的语言,但轻柔温暖的歌声,在不经意间慰藉着人浮躁的心,让疲惫的身心得到了放松,那感觉像是冬日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懒懒的暖暖的。璀埭星空下我在寻找着北极光的征兆天空中北极光蜿蜒变化如舞不忍打断的寂静中呼吸回响微风轻啸像是你在耳鬓低语紧握着我的手抚换着我的脸庞轻声说着甜蜜的情话像那样安慰着我请再抱紧些那样我才不会感到寒冷……无意间看到歌词大意,她忽然间变得迷茫,迷茫那种懒懒的暖暖的感觉究竞来自何方。为什么歌词中抚爱的人会莫名地与脑海里浮现出陆宸和的音容笑貌慢慢相重叠?店内所有的人都说她恋爱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开朗爱笑,有种说不出的活力,就连漪云的讽刺她也懒得理会。恋爱?恋爱!心间突然跳出一个声音:“你该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不要脸的神经病了吧。”她被这忽然跳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简直是开玩笑吧,她跟他的接触交往绝不是在恋爱,那只不过是在培养临时搭档的配合默契,各有所需罢了。在经历过那么多场失败的恋爱之后,她怎么还会轻易地爱上一个人。那个声音突然又说:“很多人都是在配合默契中培养出感情来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她在心中不停地强调着。她与他只是合作关系,但这不停地强调却又让她的心莫名地刺痛着,连着十根指尖都带着那隐隐的痛。不能再想他了,再想下去她一定会跟他一样。她强迫自己思考了很久的马克思与恩格斯的伟大友谊,带着依旧迷惘的神情继续上班。随着十月黄金周即将到来,jessies几乎每天都挤满了来试婚纱的新娘,店里变得热闹非凡。侍漪晨也专心致志地跟着一起招呼客人。休息区茶几上的花瓶里依旧插着橙色艳丽的麦秆菊,今日卡片上的祝福依旧还是“记得吃饭”。她捏着小小的精致的卡片,凝望着艳而不俗的橙色花朵,脑海里不禁回忆起与高明扬在一起快乐的日子,第一次收到玫瑰花的幸福感觉,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烛光晚餐,第一次接吻……每一件事都是那样甜蜜温馨,只可惜往事不再,徒留下的只是一些啃噬着内心的痛苦回忆。周乔娜曾骂过她:“现在剩女这么多,就是因为优质的男人太少。小绵羊纵然是犯了不可原谅的错,但不得不说,他还是个优质男。你舍了这两年多的感情,是白白将一个优质男拱手让人。”没错,若是当初她肯听高明扬的解释,肯冷静地直接面对而不是躲避,或许就不会搞到无法挽回的余地。但是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人永远不可能停留在过去,她的个性一直以来都是宁可放弃,不会回头。更何况慢慢年纪大了,再经不起折腾。所以,她选择了陆宸和,一个配合默契到天衣无缝的好搭档。豁然开朗,她对髙明扬的怨恨忽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是无意识地想起一些快乐的时光。因为爱所以恨,或许不爱了,也就没有恨。蓦地,手中的卡片被人抽走,她不悦地抬眼,其实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侍漪云捏着卡片调皮地笑道:“你应该感谢我,替你把花收拾的这么漂亮。”侍漪展有一阵恍惚,这样调皮的笑容是再熟悉不过,但也很久没有见到,小时候只要漪云一恶作就会这样笑。忽然之间,突然很怀念小时候的光景,只可惜在漪云的心中一直张着一个网,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收回视线,她讥讽地回道:“那你可以考虑去做插花师,不必在这里委屈自己。”“目标没有完成,我不会随便走的。你知道,这一点我跟你不—样,我做事从来不半途而废,不管结果如何,不离不弃,不至死不罢休。”侍漪云低盾看着卡面上的字,莞尔,“高扬就是个呆子。明知道你已经陷入另一场热恋之中,根本可能回头,还不死心地送花。永恒记忆?刻画在心?男人啊,其实有时候很傻,从来就不知道女人是多么的善变。”被侍漪云这样一说,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微愠:“现在是上班时间,拜托你能别跟发薪水的人闲聊好吗?”“嗯哼,我当然不是来闲聊的,是好心地想提醒你,感叹新欢也好,怀念前度也好,别在休息区发呆好吧?离你不远的身后正站着几位新来的客人。”侍漪晨回头,果然站着三个衣着体面、身戴名牌配饰,—看就价格不菲的贵妇,年纪差不多都在四五十岁的。她连忙让开。纱纱倒了几杯热饮,招呼这三位客人到休息区坐下,三位贵妇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的女子,一袭做工精致的洋装,将她姣好的身材衬托得完美无瑕,腕上挎着channel秋季新款的包包。当她取下墨镜,侍漪晨一阵惊愕。竞是陆佳凝。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出于礼貌,她走上前向陆佳凝打了声招呼:“你好,欢迎光临。”陆佳凝扬起嘴角,淡淡地道:“你不用刻意招呼我,我一不买婚纱,二不定做衣服,只是陪三位长辈随意逛逛。”“好,你随意。”侍漪展不是圣母,第一次和第二次与陆佳凝的对话都并不是太愉快,纵然是看在陆宸和的面子,她也不想表现得太过于热忱。坐在休息区的三位贵妇,其中一位胖胖的贵妇说:“上次是谁推荐来这家店的?”另一位消瘦娇小的贵妇说:“是小怡,说是这里的婚纱漂亮,非要在这里订婚纱,结果婚纱没拿到手,就跟宸和退婚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好端端的,说退就退。”听到陆宸和和唐怡的名字,侍漪晨的心头骤然一紧。侍漪云凝眸看她,眉心深深蹙起,以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你别告诉我,你开始追随我的步伐。”侍漪展咬着嘴唇,低垂眼眸,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初那晚的事情对她来说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与陆宸和像是本就是个荒唐的经过,才导致了她现在的骑虎难下。她暗暗吸了口气,哑着嗓音说:“itsnoneofyourbess”与此同时,胖胖的贵妇忽然叫了起来:“哎哟,这么晦气,我们干吗还要来哦?你看这里人这么多,又是订婚纱。又是定制衣服,乱哄哄的。商场里比这里舒服多了,非要跑这种小店来受罪哦。”所谓来者不善。或许侍漪晨这辈子就是这么死脑筋,高冷。对于出言不逊的客人,她素来是不会给面子的,而且她差不多能感觉到陆佳凝带着这几位贵妇的来意。她走了过去,道:“jessies是小了一些,但相对于一般服装专卖店来说,空间大很多,布局更为合理—些。左边是婚纱礼服专区,右边是专服定制区,您现在坐的是休息区。很多顾客之所以喜欢逛不知名的小店,而不去商场,是因为小店有商场里买不到的特色。jessies的口碑您可以问问我们店里其他的客人,包括你们口中的那位推荐人。”虽说她皮笑肉不笑,意思是在反对,但是语气还是稍稍注意一些,婉转一点,不会那么的刺耳。有位正在试婚纱的新娘,听到胖妇人的讽刺,心中也有些不快活,感觉自己来这里定制婚纱比买奢侈品好像低很多档似的,于是顺着侍漪晨的话说:“这年头就是有钱难买心头好,我就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什么名牌包包,去菜市场上逛一圈,大妈们都背着呢。更何况高仿遍地都是,谁知道你背的是真是假。”另两位准新娘跟着笑了起来。胖胖的贵妇脸色难看,但很快神色一转,换了个姿势鄙夷地说:“有些人啊,明明买不起奢侈品,还要假装买得起却不屑买,看着别人有,心里那是种种羡慕嫉妒恨,这就是常说的什么穷人心理。唉,穷人就是穷人,想出人头地的可能性堪比哈雷彗星撞地。”消瘦娇小的贵妇掩着嘴笑了起来。轮着三位准新娘的脸色变了,之前出言讽刺的那位准新娘提着婚纱裙摆就要冲过来,幸好被萌萌拦住。虽人被拦住,但嘴巴却也不甘示弱:“有钱了不起?年纪大了不起?说话就可以跟中风似的不用负责是吗?”“你说谁年纪大了?你说谁中风?”“就说你呢。有钱了不起?喜欢舔人家老外的臭脚丫,那就去跪舔啊,别在这里瞎吆喝。赶紧去卢浮宫广场前洗脚吧您,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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