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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夷山之北(下)一阵掌声响起,美仁抬首,方见除了“明景轩”,还有身旁的景升,赵王爷他们齐齐鼓掌。王勇行了一个军礼退居一旁,而他身穿的白衣确实染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而那八名士兵早已伏在地上不住地呻吟,身上的铠甲也东一片西一片的散落在旁,身上也染了血。就还剩下曾少同了,他早已在场中央候着了。“明景轩”缓缓起身,尚未开口,便被那赵王爷截断,指着美仁道:“你,去和他比试。”只顾着盯着自己的脚尖,美仁没有意识到那赵王爷指的人就是她。“王大川,你还愣着做什么?王爷叫你去试。”“明景轩”厉声喝道。回过神,美仁才知道祸事临头,还好反应迅速,连忙上前,单膝下跪,以手捂着嗓子,以示听令。“明景轩”命令道:“这里还有一粒,吃了它,你下去和他比试。”“且慢,”这时,一直不曾出声的景升忽然开了口,缓缓道出:“将军,若是我没记错,‘他’已经服过药了。”他转身,开口又谦和地问药鬼陈汝生,“前辈,‘他’是服过药的吧?”药鬼捻捻了胡须,道:“是的,待龙,他昨日才服过,此药不可连续服用,需隔三日,否则将会暴血而亡。”原来“待龙”指的便是已服过药的意思,美仁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挑错人,否则她要被迫吃那药,就犯难了。“明景轩”的面具一直是面向景升的方向,尔后又望向跪在前头的美仁,半晌,方听他一声冷哼:“无碍,既然服过药,那药效尚未过。高指挥使曾骄战沙场,侄子定资质过人。王大川听命,与曾少同比试,要竭尽所能。这是本将的金权杖,你就拿着它同他比试,记住,要尽全力。”说罢,他将手中的黄金权杖抛向美仁。美仁丝毫不敢怠慢,紧紧地握住手中这根权杖,好沉。缓缓起身,她慢慢走向场中,面对一脸兴奋提着陌刀的曾少同,想到之前薛德光大力推倒她的情形,还有之前两场肉搏,她的头皮就发麻。那到底是什么药,弄的他们一个个如此神力?王大川会不会武功,实力如何,她一概不知,若是她贸然以自己所学相对,必定露出破绽。她斜睨了一眼她的“大哥明景轩”,会不会是他看出什么破绽,明摆着就是让她来送死的。看来这场比试绝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她真的会提前见阎王。“呀——”曾少同高嚷着举刀向她砍来。一个侧身,身手敏捷地避过那一刀,面对曾少同军人惯用的刀法,她只能采取以守为攻,手中的权杖所到之处,始终护着周身,为了防止被他们看出破绽,她不得不学着曾少同胡乱地乱挥几杖,但也奇怪。明明她使的力气已经很大了,那权杖打在曾少同的身上,却不见他皱一下眉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曾少同的力气还真是大,那柄刀压下来时,她都快招架不住。当下,运起内力,将他猛地震开,曾少同一个踉跄,往后大退了好几步。很快地他站稳了身子,一声嘶吼,再度向美仁扑了过来。置死地而后生,美仁紧握权杖之尾,直袭向曾少同的胸部,只用了五层的功力将曾少同逼退,这一招便是学的她的“大哥明景轩”,即便是被他认出了招式,也可以说是见过而学之。两人纠缠了很久,曾少同的刀始终近不了美仁的身,但美仁也会表现地让他们看来其实是她一直在强撑着防守。曾少同也变得异常狂燥,出招的劲道也越来越大,美仁并不想与他为难,但他似乎与她过不去。为了速战速绝,这次她索性装作无力还手,手中的权杖被曾少同给挑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噌”的一声响。在曾少同的刀砍下来的那一刹,她也同时顺势佯装向后栽倒。“锵”的一声,只见曾少同手中的刀被震飞出去数尺开外。似乎早已料到,躺在地上的美仁微微偏首,目光的方向是景升,击飞那把刀的正是他射出一个茶盅盖。这时,有人从座位上“呼”地一下立起,是“明景轩”。在心中大呼一声“糟糕”,他一定看出来是她。景升未看他大哥,也起了身,对着美仁与曾少同大声道:“今日点到即止,王大川败了。曾少同退下,全部都退下。”曾少同一脸无辜地望了望几位大人,僵着一张脸,行了军礼,终于退下了。守在练兵场上的其他士兵也全部退下,而美仁躺在地上却是一动不动,偏着头望着景升。坐着的一干人等,目光也齐刷刷地望向景升。“明景升,身为辅国军师,你最近做事很有失分寸。当真仗着你是我的弟弟,我就不敢罚你吗?”这厉声斥责出自“明景轩”之口。终于,明经堂也忍不住开了口:“升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离开座位,景升在他们面前单膝跪下。“来人,将他拉下去杖责二十军棍!”“明景轩”怒吼一声。二十军棍?美仁咬了咬唇,手尖一阵莫明的疼痛,那种痛直袭心口。景升的伤尚未痊愈,若是再受这二十军棍,就直接可以去见阎王了。亏他方才还叫他一声二弟,到底有没有人性,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身受重伤,何况那伤还是被他打出来的,竟然还这么无情的要置他于死地。没人性的明家人。咬着牙,美仁撑起身,捡起黄金权杖冲到“明景轩”的面前,跪在景升旁面,将权杖高高举起,无声地阻止了他的命令。鱼海浪与另一位不知身份的人对冲过来领命的两名士兵挥了挥手,两人领命又退了下去。垂首,景升沉声道:“精心挑选的十六名精兵全败,证明药鬼前辈这次新配的药比上次的更强。之前药鬼前辈一直有所犹豫,眼下,事实已证明这一次配出的药效是最好的一次。王大川一直都被曾少同的气势所压,方最后一刀,若不是我出手相救,想必是怎样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我出之所以出手,是不想失去高指挥使这样的良才。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恳请将军及各位大人,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景升句句在理,字字铿锵有力。场上一片寂静。未久,只听一直未曾开口的男音道:“将军,辅国军师说的有理,不如今日就此作罢,还有更多的事有待操劳。”说话的正是当今郑国公主的夫君,驸马都尉王贻永,也是先太子太傅王溥之孙。“将军,我们还有更多事要办,如今时间紧迫,结果已出,不必要再浪费精力在这种事上,看在我与驸马爷的面子之上,今日此事作罢。不是还有将军让人新打制的兵器要看吗?”这位说话的是曾任宰执后被贬为兵部尚书的卢多逊之子卢雍。当年父亲受牵连,弄得家破人亡,最终客死异乡,若非深受楚王搭救,或许他卢雍还不知在何处漂泊,或许最终也与父亲一样,弄到个无人收尸体的地步。赵王爷与鱼海浪连忙圆场,明经堂启口:“轩儿,正事要紧。让他们都退下吧。”接过权杖,“明景轩”冷扫了一眼景升,喝道:“明景升,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下去。”“属下遵命,属下告退。”说着景升颌首,起身,面对其他人一一行了礼,沉声对美仁道了一句“跟我走”,便大步离开了。美仁跟着告退,识趣地跟着景升离开了。跟着他,一前一后,竟是去那种植龙奇果的田地。穿梭在这一株株的龙奇果之间,每一株龙奇果约莫一人之高,美仁双手要不停地拨开较大的叶子,才能跟上景升的步调。望着片片硕大的茎叶,她对那艳红的果实很好奇,约莫有杏果一般大小。她突然觉得这种东西很眼熟,好像曾在天一谷见过这种东西,只不过天一谷的是作治疗伤口提神安脑用的一种药材,那果实是酱红色,没有这么红,茎叶也没有这么大,最高不过刚及股下。像,真的很像。顿住脚步,景升回首望着盯着龙奇果发呆的美仁,终于开口:“欣赏完了?”隔着面具,美仁反讥:“你早就知道是我,对不对?”“你想让人认不出你都难。根据军令,王大川今日应当守山,不到太阳落山时分,是不能回营的,以他的身份更没有资格进入这片种植区,而你,一出现,便是在那里闲晃,若不是其他人都在忙,你早被发现抓去以军法论处。也不知道你走了运,还能碰见王大川的亲舅舅高远,哼。”原来那人真是王大川的舅舅,难怪高远一见着她就紧张兮兮的模样。“这叫吉人自有天相。”顺手摘了一颗下来,在手中把完,她忍不住地问了一句:“你究竟是何时发现我的?”似乎她一有何动作,他都会知道。“在你上山的时候。”“我没见着你与你爹还有鱼三叔一起上山。”“途中有事,稍微耽搁一会,没与他们同道,到是见着你把王大川给敲晕了,剥了他的衣服。”“喂喂喂,注意你的措辞,别把我说的象你这种登徒子一样,意图对一个姑娘家不轨。上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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