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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日,安大伯已经托人来说,餐盘做完了。此时,不管怎样,都应当去县里一趟,给刘方一个交代,也给安大伯一个答复。
终于,第十日到了。安知意拿不准宁从言是否会来,可仍旧比平日里起得早些。自,珍娘来了后,安父安母每日去店里便再不喊安知意了。毕竟自家闺女还在长身体,多睡睡总是好的。
久而久之,安知意也养成了晚起的习惯。她惴惴不安地走到从安居时,在初冬的薄雾里,隐约看见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不知为何,心下一阵委屈,眼眶也有些润了。
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安知意站在原地,缓了好一阵子。
就在这个时候,宁从言站在从安居门口处,看见了她。
许是天气冷了,宁从言竟然觉得安知意十日不见,单薄了不少,可怜巴巴的。是以,故意放柔了语气,对着她说:“愣在那里作甚,过来。”
安知意听见宁从言说话,未做他想,乖顺地走了过去,
“我已经和安叔、婶子打过招呼了。你进去说一声便
出来吧。”宁从言见她始终不说话,有些摸不准,试探地说道。
安知意仍旧不说话,绕过他就往里走去。刚进店门,许是想起了什么。
“你可曾用过早饭?”安知意回头问道。
宁从言听见这话,嘴角不自觉扬起,把手里的油纸包,往前伸了伸,不曾说其他。
安知意也不计较,转头就进去了。
好一会,安知意出来了,随着顾淮舟上了马车。今日老太太并未一起去,这是安知意他们商量好的。
毕竟店铺还没租下来,即使租下来,也还要收拾一番,不能累着老人家。
所以,此时马车上的两人格外安静。
“咳咳,婶子做得馒头也是不错,分你些。”宁从言看见安知意来得晚,又未曾在店里逗留,自然是没有吃早饭的。
“不必,多谢。”安知意语气生硬地拒绝了。她也不知道为何,现在的自己就是心里不舒坦。
宁从言被这句话哽了一下,见平日里或是聪慧,或是活泼的安知意,此时没了表情,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们,一会去平乐镇接了你大伯,顺便拉着东西过去?”宁从言没话找话,平日里有些不可一世的少爷,如今竟有两份做小伏低地意思。
安知意将他的神色、举止都看在眼里,一时间分不清是委屈还是烦躁,只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些过了。
好歹是活了两世的,加起来也快三十岁。怎么会与一个孩子生闷气……
遂撩
起帘子,假意转头看向外边,平复自己的心情,正了正脸色说道:“先不了吧。等我们过去,看看能否与那人签了契书,再打算其他。”
“好。”宁从言见安知意说话终于正常些,也是松了口气。
“刘叔,我们来了。”安知意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脚一踏进惜画堂,便笑意满满地喊着刘方,带着少女的朝气。
“哟,安丫头,宁少爷,你们当真是守约之人。”刘方也是个做惯了生意的,好听话张口就来。
“那是,我们今日就是来商量租铺子的。不过,上次只看了看这前面,并未往后走,您可以带我们进去看看嘛?”安知意询问道。
“这是自然,来这里。”刘方绕过柜台,引着两人往柜台旁边的门后去。
进门后,往右转,有个狭窄的过道,长度几乎和店面的宽度差不多长。不过,这院子倒是挺大,靠近前厅的是厨房,中间有个水井,再往里,有个小拱门,里面是三件正屋。
难怪,刘方说不可与院子打通,这若是打通了,不就将厨房拆了。要做生意,这厨房就要往拱门里面的房间挪,布局更是杂乱了。日后收回来,怕也免不得要重建。
“刘叔,若是我们租了这铺子,可能将柜台的位置调整一下,让它靠近厨房这边。然后将靠着过道的墙,拆了?”安知意盘算了下,若是这样的话,铺子不仅能大不少,这进出也会方便些。
“这倒是可以,不瞒你说,我若是生意好,改建也是你这个思路。奈何这条街字画古玩铺子,着实不少,我这生意欠佳……”刘方说起这个,脸上有些尴尬。
安知意与宁从言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宁从言上前一步,问道:“那这价格?”
“十二两银子一个月。”在价格方面,刘方早就考虑过了。看了看面前两人,许是当心他们误会,又补充道:“若是你们以年租,那一百二十两一年。”
安知意有些咋舌,毕竟镇上的铺子,两年起租,也不过三两一个月。当然,那是宁从言的面子。
可即便他不插手,想来谈到四两以内也是可以的。这直接就翻了个倍……
安知意还想说说价,宁从言直接回了句“好”。
惹得安知意看着他翻了好几个白眼,果然,有钱人就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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