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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长兰从衙门出来,径直回了李府。小孩儿看到扇子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好piu亮——”
他太过喜欢,都嘴瓢了。
纤细的小手指珍惜抚摸扇面,杜长兰看便宜儿子那痴迷样,笑道:“喜欢就拿去。”
小孩儿惊喜非常:“爹!!!”
他一把抱住杜长兰,用力贴贴,“爹,爹,我好爱你啊。”
杜长兰哼笑,“一把扇子就这么爱我了。”
小孩儿嘿嘿笑:“没有折扇,我也爱爹。”
杜长兰回抱儿子,忽然感觉有点硌手,这才发现杜蕴身上的衣裳用金线绣着飞鹤祥云图,连后心也有。
不用想,肯定是严奉若给小孩儿定做的。
杜长兰视线下移,嘴角抽抽,小屁孩儿的鞋子都换成了祥云缎面。
他松开便宜儿子,将人上下打量,小孩儿腰间系着孔雀尾羽荷包,还有一块质地通透的玉佩,那是当初李道岫第一次见面给杜蕴的。
好家伙,有点宝贝全戴身上了。杜长兰摩挲下颌,以前怎么没看出小崽儿喜欢华丽风。
杜蕴拿着折扇各处给人瞧,晚上还特别兴奋,将折扇放在枕头旁边,握着杜长兰的手叽叽咕咕个没完。
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云纱,梦幻美丽。
小孩儿未褪的稚嫩声语流泻其间,杜蕴在人前稳重斯文,人后活泼可爱,话多的能烦死杜长兰。
杜长兰一边吐槽,一边侧首望着小崽子,看着那双生动明亮的眼睛。
这个孩子长的健康,不止是身体,更是心理。杜蕴比起寻常双亲俱全的孩子,也有过而无不及。
杜长兰静静听着,不时附和。
小孩儿思维跳跃,下一刻杜蕴睁着大眼睛,明亮的像两颗黑宝石:“爹,你在县学的时候,奉若伯伯每天都指导我念书习字。他帮你誊抄书籍,也没落下我。”
杜长兰给儿子掖被角,“你奉若伯伯是个很好的人。”
杜蕴深以为然。
杜长兰对杜蕴是父亲,是半个老师。崔遥陆文英他们则是杜蕴有趣又温和的长辈。
而严奉若对杜蕴的而言,是一名正经夫子,温柔,学识颇深又内敛的夫子。
杜蕴将他喜爱的夫子夸了好几个来回,在喜悦中进入梦乡。
小孩儿闭着眼呼呼大睡,小脸白嫩,乌黑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实在俊秀得过分了。
杜长兰看了好几眼,俯身亲了亲小孩儿的额头:“晚安,我的孩子。”
次日,杜长兰回县学念书,杜蕴特意起早送他,用力挥舞小手:“爹,再见。”
大黑:“汪汪汪~~”
杜长兰进入县学,听见其他人窃窃私语,“你知道吗,昨天”“哈哈哈,委实是东施效颦”……
杜长兰皱眉。
适时崔遥朝杜长兰而来,神情兴奋异常,他要说什么,然而姜教谕来了,崔遥只能忍住。
直到午时,众人一起去食堂吃饭,崔遥再也忍不住低声道:“昨天钱秀才举办宴会,你没去,真的太可惜了哈哈哈。”
陆文英揉了揉眉心:“我们还在外面,你不要笑那般猖狂。”
崔遥赶紧点头道:“好好,我小声些。”
在杜长兰疑惑的视线里,崔遥用气音道:“钱秀才办文会想学你,又怕别人看出来,所以没有选择野外而是在他家办的。但他偏偏又要弄什么布料上写字,还在屋里屋外插满梅花,烹煮梅花茶。”
听到这里没有什么问题,崔遥也故意卖关子。
杜长兰不语,果然没多久,崔遥自己憋不住,又竹筒倒豆子说出来。
“也不知钱秀才怎么想的?”崔遥噗嗤一声笑,宋越等人也忍俊不禁。
崔遥笑了好一会儿,才强忍笑意继续道:“你是用绢布写字,褐黄色颇为古朴。但钱秀才却用白纱。文英告诉我,其中一首咏梅诗是前朝一位官员的绝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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