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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經理忙不迭的賠不是，身子都要彎成九十度了：「6總，實在對不起，他是來的，沒見過您，是我們的失職，您——」

6思揚抬眸淡淡掃了孫經理一眼，對方像被瞬間掐住了嗓子眼，將剩下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偌大的包廂里靜得嚇人，只有角落裡癱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肥碩男人，偶爾發出一兩聲粗重的呼吸。

6思揚倏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肥碩男人走了過去。

深棕色的義大利手工皮鞋，一下一下踩著滿地的杯盤狼藉。

軟木鞋底與碎玻璃渣接觸，發出滲人的嘎吱聲響，如同一隻扼在頸間，越來越緊的手，令在場的幾人越發透不過氣。

他扔掉手裡的高腳杯，抓起肥碩男人的頭髮，用力向上提起。

「河省榮飛建材的王少，是嗎？」6思揚居高臨下看著這張被肥肉擠到眼睛只有一條縫的臉，手掌拍在對方肥碩的臉上，發出啪啪聲響，「上周酒局上，你爸見了我可都低聲下氣，你還真是有種。」

王發這會兒酒醒了大半，蒼白的嘴唇不住顫抖：「6總，我、我真的沒認出來是您……我要是知道是您，借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6思揚還想再說什麼，卻突然感覺小腹處驀地升起一股燥熱，他面色一變，鬆開了抓著王發頭髮的手。

抿去額頭滲出的細汗，6思揚接連解開了三顆襯衫紐扣。

高高凸起的鎖骨暴露在燈光下，滑嫩的肌膚幾乎吹彈可破。

6思揚極力忍下那股越來越無法忽視的熱意，抬手隨便指了個服務生：既然「王少喜歡喝酒，去上二十瓶麥卡倫，看著他喝完。」

「是、是……」服務生膽戰心驚地看了死豬般趴在地上的王發一眼，趕緊跑了出去。

6思揚用指尖在掌心猛掐了一把，疼痛讓他混亂的大腦清醒了些許。

「孫經理，」他走到孫經理面前，食指戳著對方胸口，語氣陰翳，「我和王少爺的帳以後慢慢算，你的人，想好怎麼處置。」

孫經理後背一涼，慌忙答道：「是，6總放心，一定會給您滿意的答覆。」

6思揚抓起沙發上的西裝搭在胳膊上，蓋住有些發抖的指尖。

「6總，」孫經理察覺到什麼，猶豫再三還是問道，「要不要給您安排個……絕對乾淨。」

6思揚沉著臉，壓下涌到胸口的燥熱：「不用。」

說完，頭也不回地推門走了出去。

走廊上的壁燈透過琉璃罩，斑駁的光暈讓他頭腦一陣恍惚。

6思揚定了定神，掏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

只是他此刻的視線迷濛，根本無法對焦屏幕，接連幾次按錯了解鎖密碼。

他咬了咬牙，抬腳邁進了電梯。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6思揚忍不住惱火又窘迫。